說時遲那時快,女鬼這一飛撲而來,帶著極強的殺意,周遭空氣如凜冰刺骨的寒風一般,呼呼地旋刮起墳地上的砂礫和根根細小的白骨。
與我不到兩步遠的距離,正是反擊她的完美距離。
我悶哼出一聲冷笑,手指飛快地往那記憶中熟悉的位置抄去。
冰冷的觸感融融清晰地傳遍了我整個手掌,嘶~,這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啊?
就在我腦海中有了這個想法之前,我的手臂已經快了一步,不受控製地將手裡的東西砍擲了出去。
不是吧?不是吧!
不僅是我,就連那隻原本氣勢洶洶的女鬼的也跟我一樣表情態度。
呆滯中隱含懵懂,懊惱中又暗藏震顫。
說好的武器呢?
我,我,我……
甩出去的東西,居然隻是混亂中抓了坨濕潤軟塌,比屎還惡心的血泥!
甚至於現在,我的手指縫隙間還殘留著些許如同長發一般的黑長細線。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烈忍住那陣已經忍無可忍的惡心勁頭並安慰自己。
沒關係,洗乾淨了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四周遍布的殺意和威壓已經漸漸弱了下來,我再次糾結地抬頭看向了那隻女鬼。
“嘔——”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從肚腹之間蓬勃而出。
謝謝,果然吐出來舒服多了!
被黑雲遮擋住的月亮此刻也因為女鬼逐漸消散下去的術法而變得愈發明亮了些。
眼睛能看見的周圍的地方越發清晰全麵。
我這時所看見的女鬼,她那張原本滋滋湧動著黑色膿血的大嘴,此刻正茫然呆滯地撐著。
那坨被我甩出去的血泥,正好巧不巧地卡在她嘴裡。
而那隻寄宿在嘴裡,原本氣焰囂張,興奮異常的小黑蛇,此刻也在被那坨血泥無死角的包圍下懨耷耷地垂吊在了半空。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沾染上黑色血泥的手“不是吧?這玩意兒這麼厲害?”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坨本身就很濕潤,現下又混著膿水的惡臭血泥,勻速又不失體麵的滑進了女鬼的咽喉。
雖說我的胃裡已經經曆過一場翻江倒海,但眼下看到這幅場景還是會忍不住的凝聲憋氣。
但由於所見的畫麵衝擊實在太大,我除了在原地惡心得抓耳撓腮以外,竟然還因為氣息不順而倒憋出了個嗝!(你大爺的!)
女鬼的行動也正因為那坨歪打正著的血泥而被限製住了,她身上原本活力四射的蛆蟲此時也是一副懨懨將死之態。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那柄正靜靜躺在沙石之中的寒光泠泠的劍。
趁現在,我拔腿而起,一路踉踉蹌蹌但總算還是有驚無險地拾到了那把劍。
這劍不是我的長執簽所化,更不是夜潯的那柄,拿在手裡輕飄飄的,靈氣卻又十分充沛。
這亂葬崗看起來一副混混的窮酸樣,也不像是能從那個女鬼身上掉下來的陪葬品。
不要誤會,我不是隻針對那隻女鬼,我是說,在土裡土外躺著的各位都是窮鬼!
我還沒來得及推敲清楚這把劍的來曆,女鬼那邊就又有了動靜,不過看起來並非是立馬有卷土重來,打擊報複的傾向。
這天殺的為什麼會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