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聽不見!
好像這種情況是我召出天雷以後才出現的,腦中堪堪回想了向想,在那道耀眼白芒之後的震徹雲霄的轟響聲。
那無疑是我在這當差無常的幾百年中,招喚和使用過最強的術法了。
一個不爭的事實雪亮亮擺在我麵前——我變強了,也變聾了!
麵對夜潯一副不解的模樣,我隻能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指了指耳朵,擺手示意他我聽不見。
我親眼見著他的眼底的神采黯淡了下去,心裡正想著如何紓解這不怎麼歡快的氛圍時。
他卻突然鬆開我,身體猛地往後跳開,扯著嗓子衝我喊道“你沒事吧?”
聲音像是隔了千萬重山水一般遙遠,不過好在我大概能夠聽見。
心裡由衷地佩服,不愧是夜潯,隨機應變的能力果然讓鬼望塵莫及。
我很是高興,當即拍手對著夜潯比出了個大拇指,也扯開嗓門回話“好著呐!”
他了然地點了點頭,又喊“好得很為什麼死啦?”
我“”
有些人死了,但她還活著。
小瘸子被夜潯用了嵌了符紙的繩索捆了起來,目的就是為了怕他召喚出些鬼怪來救自己。
往常還看不出來,誰能想到之前那個膽小怕事,唯唯諾諾又任人宰割的小瘸子真實的麵目會是這般?
出了林子,天才剛剛翻了魚肚白,清新醒神的涼風淡淡拂過。
由於我聽不見,我和夜潯的交談都變得困難了許多,但總是吵著嚷著罵街似的說話也不是個辦法。
與是在回城的這一路上,我倆的交談基本都是靠的術法傳音。
我這次腦子一熱召下的雷霆,強大的力量是真實地波及到了我本身的魂體,耳朵這傷,除了好生養著,彆無他法。
偌大的皇城近在眼前,按理說此時應該是城民趕集上早市正熱鬨的時候,但我們都快進城了,也沒見得到有多少行人。
不知是天色未亮的原因還是什麼,那在皇宮正殿上頭氤氳著的祥雲瑞氣也堪堪弱了一大截。
整個皇城也不似昔日那般明亮威嚴,反而被一股沉悶的衰敗之氣緊鎖。
我正驚恐“一夜之隔,一座城池怎麼會如此快速地變成了這幅模樣?”
夜潯攏手立在一邊,波瀾不驚地傳音回答“但這很好說明,我們不止在亂葬崗待了一晚上啊!”
這廝可是個忽略重點的好手!
我“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
夜潯點頭“我覺得可以!”
果不其然,甫我們一進城,街道上是一隻蚊子都沒有,更彆說是人了,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城中寂靜無聲。
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皇城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又或者是那個色令智昏的小皇帝搞了什麼幺蛾子出來。
雖然不清楚導致如今這幅光景的事情起因,但我敢肯定,要照現在整下去,小皇帝他爹辛苦打下的基業鐵定是要斷送在他手裡了!
我們先是趕回了驛站查看情況,由於我現在是鬼魂之身,對周圍同類的氣息察覺會更加敏銳。
剛才在了驛站的上空還沒落地,我就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昔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幽魂死氣,此時正是從驛站裡麵衝噴出來。
我複雜地看了夜潯一眼,他顯然也明白,麵色凝重地傳音我“還下去看嗎?”
我沒回答他,徑直朝著腳下驛館的四合小院裡飄去,即使我們早已心知肚明,這驛館裡麵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