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轟然倒塌的巨響,在這靜謐又沉悶的氣氛下顯得極其詭異。
難不成是那個婦人自己醒了?因為擺脫不了我的結界而暴跳如雷?
即便是如此,整活我也不相信一個孕婦能夠弄出多大的動靜,除非她不是人!
但隨即這個想法立刻就遭到了否決,因為我和夜潯飛快瞬行從偏僻的側麵出來以後。
見到石室內的人,或者說,是連人都已經不算了的——行屍?
“朗哥?阿春呢?”我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閒閒地將手攏進袖袍之中。
然,此時的朗哥並沒有搭理我,他陰沉著臉,嘴角漸漸裂開出一個陰狠的笑來“你們,嘿嘿,看起來味道很好”
他手中拿著一把打磨得明晃晃的屠刀,腰間彆著一隻有我手腕粗細的鐵鉤,那玩意兒看起來挺重的,我實在想不通他彆著這個東西是怎麼行動的。
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朗哥,已經不是人了,他那副白淨的麵皮下隱藏的是另一個東西的惡魂。
即便是站著與他還有這麼遠的距離,我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他那邊揮散而來的陰毒怨氣。
“這東西需得好生提防,一步留神就會讓他棄了朗哥的肉身逃跑。”夜潯低低地在我身後提醒道。
我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往後移了移,忽然想到了許久之前在我們手下以同樣方式跑掉的家夥“這個會不會就是上次在小瘸子的那個破廟底下逃走的邪師生魂?”
夜潯緊盯著正前方,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十有**吧!一會兒分開行動,這次一定要將它生擒!”
我抬手揉了揉鼻尖,突然堆著一臉親厚的微笑,踏過石室內散落的書籍字畫往朗哥那邊去。
我佯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的麵目來:“啊呀,朗哥,我可是找了你好幾日,怎麼?你最近可是鑽回你娘肚子裡玩耍去了?”
此話一出,方才還略顯癡呆的朗哥臉上,逐漸出現了慍色,他嘿嘿地笑著,露出嘴裡已經發黑發爛的牙齒。
我慢慢地在他周圍踱步,實則手中正飛快的掐訣撚印,定魂咒可以困住這裡麵惡鬼的魂魄,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不得掙脫驅使著的**。
眼風注意著朗哥的一舉一動,我親眼見著他握在手裡的大刀緩緩轉了個方向,預備朝著我刺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寒光飛快地從我眼中掠過,在我側身躲避急刺而來的大刀時,順手一彈,卻也借勢堪堪將手中的定魂咒擊中了朗哥後脖頸。
他意識到自己中了計,於是便就開始了無所顧忌的砍殺,在他揮刀獰笑著再一次砍過來時。
在那頭等待時機的夜潯掌中光芒大盛,一個瞬行過來,在朗哥體內的那個妖魂還不及反應之時,一掌落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霎時間,朗哥整個身體都已經被那炫白晃眼的白光籠罩,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卻看見光芒那頭,夜潯還在賣力地操縱著指間徒然生出的數根絲線。
“夜大人,你這是在作甚?”我趁著他分身乏術之時,學著他之前的做法,若無其事地撚起他的一邊袖袍擦手。
那廝顯然也知道我乾了什麼,他嘴角微微勾了勾,輕笑出聲“你倒是很會“趁人之危”撿便宜嘛!”
我得意洋洋地聳了聳肩。
嘁,白爺我混了這麼久,行事作風用他來說?想當年,我能夠得到仙人的舉薦當上白無常一職,不也全然是靠著自己一張厚臉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