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方才那道劍芒戾氣十足,真的是出自你的手嗎?”夜潯麵無表情,默然地將我看著。
我訥訥地看了他一眼,又轉眼看了看那個守在他身邊的青皮小鬼:“應該是我乾的,但是我真的隻是想嚇嚇他而已,並沒有那個心思想要害他的性命!”
聽見我說完了這話,方才那個青皮小鬼頓時就跳了起來:“你胡說,你方才那種態度,那種語氣,以及你召喚出來你手裡那把恐怖的白劍時候的眼神,還說不想傷害我,你分明就是在狡辯!”
我被那小鬼一番咄咄逼人的語氣懟得啞口無言:“但是,我......”
現如今,什麼解釋好像都看起來蒼白無力,畢竟夜潯雖然並未看見我揮砍出來的瞬間,但是他及時出現並且施法擋住那道劍芒的時候,我正在他的正前方。
我要是說我並不想傷害人家的性命,但是為什麼?我揮砍出來的劍芒會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呢?
匪夷所思,實在就是匪夷所思!
我慢騰騰地坐了起來,伸手將身上沾染上的花瓣和枝葉給拂了下去,我抬頭看了眼夜潯,他現在似乎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我索性就忽略掉了身旁青皮小鬼嘈雜的叫嚷聲音,又壯著膽子扶著旁邊的樹坐了起來,眼風往旁側一掃,整好看見肩膀的頭發上還有片花瓣,我隨手將它撚了下來。
“你頭發上還有一片......”夜潯突然開口。
我見著他隱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微微動了動,就失去了接下來的動作了。
我左右摸了摸,可就是沒有找到他說的那個花瓣在哪裡,索性就將腦袋湊了過去:“夜大人,不妨幫我取下來吧!”
他麵上神色一緩,眼神中似乎藏了很多了心事,原本的手臂抬在了半空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放了下去。
隻見他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既然已經和宸王相許了心意,我這樣做,恐怕不大合適吧!”
我:“欸?”
青皮小鬼:“啥玩意?你們認識?”
旋即他像是防備著什麼似的,生生往背後跳出了一大步,指著我從夜潯喊道:“那個,小白臉,不小公子,這個小瘋婆子你可不能......”
那個青皮小鬼說話到了一半便就欲言又止,然後望著夜潯神秘地一笑,一副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我自然是很不服氣,恨恨地剜了那個青皮小鬼一眼然後又厚著臉皮將腦袋往夜潯那邊蹭了蹭:“夜大人,你彆聽他胡說,不就是片小花瓣嘛,舉手之勞而已,你就幫幫我吧~”
夜潯聽完這話不僅沒有動作,相反還因為我的突然湊近又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但這在外人眼中的確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白大人還是莫要逼我了。”
什麼叫做,我逼他?
我這是被他和那個青皮小鬼一唱一和的談話給整得又好氣又好笑,所以我剛才的示好是示了個寂寞?
不對,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沒有親自開口問那個青皮小鬼的時候,夜潯就已經在我前一步搶先開了口:“你方才可真的親眼看見那道戾氣十足的劍芒是這位姑娘揮砍出來的?”
青皮小鬼害怕夜潯,又不敢逃跑,隻得縮著脖子點了點頭,算是了回答。
隔了片刻,他又像是驚魂未定一般地指著我:“她,她方才用劍的時候,我看見了從她的背後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而且,她的眼睛,也不是現在這個模樣,就像是——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