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哭?是生氣他騙我,還是生氣他已經不再是我是一個世界的鬼了?還是,他和那個淇水神女.....?
“阿寧!”夜潯沉肅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淡淡響起:“你看著我好嗎?”
我的心裡麵,就像是被紮進了千萬根細長的針,密密麻麻的痛就快要把我捂到透不過氣來。
怎麼了,我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眼淚不受控製地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手背上,我想要抬手將它不著痕跡的抹去,但是雙手卻被夜潯已經牢牢的圈抱住了。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的臉,夜大人,我身體已經恢複了,應該先去見見帝君大人的。”
我在說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抵我想說的意思就是,我現在好了應該去看看帝君大人給他報個平安,順便再和牛頭和馬麵連兄弟交接一下公務之類的幌子。
但是夜潯是誰?他要是能夠這麼被我輕易的誆騙過去那才是有鬼!
他當然是不會相信我說的鬼話,原本環抱住我的手臂也越發地用力:“你知道嗎,你從一開始變得有些奇怪了開始,我就很害怕,很害怕你會變成什麼我不認識的模樣,阿寧,如今的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扯出一抹苦笑,手臂開始微微用力,想著掙開夜潯的桎梏:“我一直沒有變,夜大人多慮了吧,要說真的變了,夜大人最應該是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我的話說完了,夜潯突然輕笑了一聲,那語氣和狀態實在是不必我苦澀半分:“那阿寧,你不妨告訴我,我可以為你改。”
改什麼?改成以前那個傲慢鬼嗎?還是改成淇水神女喜歡的模樣?
反正,我抿了抿嘴,硬生生地憋住了又要席卷而來的難過,反正夜潯這家夥,這些所做的一切,應該不會是為了我的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夜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不然一會兒豹尾前來找我,會找不到人的。”我隨口扯了個不算是謊言的借口。
夜潯並沒有想要將我鬆開的打算,他還在兀自說道:“阿寧,事到如今,你當真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猛地一滯,方才一團亂麻的腦子裡麵就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嗡嗡的響聲在我腦海中盤旋,讓我沒有辦法再去想其他的事。
夜潯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默了默,沒準備開口,原因是隻想聽聽夜潯會怎麼說下去。
他也沒有準備閉嘴的打算,知道我不會再掙紮了之後,他所幸將下巴直接就擱在了我的腦袋頂上。
“我心悅你,阿寧!”
四周簇起風瀾,拂過周圍生長在忘川沿岸的曼珠沙華,層層疊疊的緋紅在這風中招搖。
夜潯說的那句話,被這和風吹入了我的耳朵,帶著教人心旌搖曳的魔力。
“你,你方才說什麼?”我轉過身來,從剛才開始到現在,第一次自己正視著他的眼睛。
夜潯亦是看著我,眼神堅定:“我說,我喜歡你,阿寧,無論你叫小白也好,還是叫阿寧也好,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風越吹越盛,沙沙的花草叢的聲音將我們兩個包圍,先前在我腦中充斥著的各種無理的想法,竟然就在這之間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分不清是風的功勞,還是夜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