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閱抱腕,冷笑一聲說道。
他剛才的話就如一道驚雷,從九霄之上橫貫而下,將還愣在原地的我,劈的外焦裡嫩。
他,原來他都是知道的嗎?
我心裡的震驚大過於天,本來應該慌張到毫無章法的我,仍舊留了一絲理智慢慢思考,言閱這家夥會不會是故意我一直想騙我說出真相呢?
倘若我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了她的激將法,那最蠢的人肯定就是我了。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默默地告訴我自己,如果隻因為他這隻言片語的試探,我就立刻將真相全盤托出的話。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前功儘棄了。
“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我強裝淡定,尷尬的扯出一抹笑容來。
言閱也不著急,他將方才凝重的神情完全放鬆下來,兩手抱腕,閒閒地倚靠著旁邊的一棵樹。
“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自己願意說出真相的那一天。不過在這之前,我倒是要先告訴你,這個軍營裡麵沒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你大可不必要白費力氣!”
他這一字一句就如同一顆一顆的釘子,在我的心尖尖上麵釘緊了,再加之他中途說話間還大喘氣過一次,那種等待著他說下句的心情,實在是緊張得讓我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過這讓我十分好奇。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還是說,我第一眼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識破了?
並且在這些日子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麵前做戲。原本是我想取得他的信任,而變成了他,輕易的取得了我的信任?
我怒極反笑,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回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隻是個送信的,還請將軍,不要難為我才好!”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不敢麵對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反正人類的情感太過於複雜了,原本是身為鬼的我都或多或少的被影響了深去。
我飛快的說完這些話,想著趕緊撤離言閱這邊,那個結界裡麵隱藏著諸多將士的軍營,我現在是回不去了。
如今要是離開了言閱,唯一能讓我還能繼續將這個身份裝下去的地方,便隻能是那個滿住著邪師的營地。
我現在單槍匹馬,一個人絕對不是能回到那裡還能夠從容應對的,起碼小胖子在的話,我還能有一個人打掩護。
我簡直欲哭無淚,最近我這是怎麼了?諸事不順不說,還屢屢遭到磨難。
現在的小胖子,對我而言,重要性跟豹尾相差無異,隻不過因為地域的不同,前者和我在人間,我是他的跟班兒。
後者跟我在陰間,他是我的跟班。
雖然這道理跟換湯不換藥是一樣的,那是這二者的區彆,卻一個是在天上,一個是在地下,想想我被小胖子那廝折磨成什麼樣了?
而在一回想我跟豹尾的時候,神仙一般的日子啊。
我邊走邊想著這些事情。你彆後悔,一邊默默感慨:生活不易,小白哭泣!
但卻因此沒有察覺到來自身後的一股強勁的寒風,帶著凜冽的殺氣,離弦之箭一般朝我射來。
叮的一聲,極其清脆肅然的利器相擊之聲,在我的後背響起。
我猛地一驚,渾身的汗毛連帶著雞皮疙瘩頓時炸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