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旁門!
蘇禮沒有走遠,他牽著黑魯站在高聳的宮牆之上看著這裡的亂局。群魔亂舞,人心的貪婪與野心交織,竟然使得這皇宮中的火焰仿佛是業火一般,處處散發著人心的邪惡。
等待了一刻鐘,將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的秦王灞終於走出了寢宮。他龍行虎步地來到了外麵,穿過空空蕩蕩的宮門,然後就這麼走入了混戰的戰場上。
身穿龍袍的秦王灞威風凜凜,仿佛是這西秦人道秩序最後的顯現。他行走於戰場上,那些亂兵看到了那一身龍袍,自然而然地就回憶起了一直以來心中的敬畏,然後垂下武器不敢再動手。
就算有些殺紅了眼的將兵刃向秦王灞身上招呼,他卻也能夠瞬間空手奪刃完成反殺……這位秦王雖然如今老邁,年輕的時候卻也是有過一段戎馬生涯的,否則如何能夠在先王去世時穩住那三麵受敵之局勢?
秦王灞越來越自信,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果真來到了巔峰……而與此同時他也記起了給他帶來這一切的那個劍崖聖子,鎮魔劍蘇禮。他知道劍崖教的前身便是劍宗,如果他早知道劍宗有如此能力,還怎麼會動歪腦筋?
他已經做了決定,等到他撥亂反正之後,必須向劍崖教表明忠心。他相信與那才剛剛開始發展勢力的姬正相比,劍崖教應該會明白怎麼選擇。
秦王灞心中燃燒著火苗,然後居然也收攏了一隊亂兵追隨在身後。
畢竟這裡混戰的士兵都是安陽城內當值,雖然出自各個不同的係統,但卻都是共尊秦王的。
他如今十分自信,認為自己所過之處必然是立刻撥亂反正。而能夠以秦王之威壓服這場叛亂,那麼他的君威也會頃刻間達到最高。
秦王灞忍不住笑了起來,霸道而威嚴,也使得他身後追隨他的那些士兵充滿了信心。
他一口氣衝到了皇宮之外的廣場上,在那裡,他的四個兒子正以各自的士卒打成一團爛仗。
他覺得自己隻要出現在戰場就能夠逆轉一切,所有人都會拜倒在他的麵前祈求原諒……
“爾等豎子,還不快快放下武器!”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嗬斥了一句。
他這是用上了真氣來傳播了,喊得這戰場上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眾人皆是震懾,他們看到了這位秦王勇武彪悍之姿態,就仿佛是看到了他年輕的時候一般。
而他的子嗣們則是驚恐了起來,他們已經開始憧憬勝利之後的尊榮,但是出現在戰場中的秦王灞卻是能夠將這一切都剝奪的人。
於是在這一刻,原本占據局部優勢看似最有希望能夠打敗他兄弟們的二王子忽然間做了一個決定……
“那是人假冒的父王,我父王早已經在寢宮病死,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他大聲吼了一句,然後有些癲狂地下令“射箭,把那那偽裝成我父王的亂賊給我射死!”
秦王灞一臉的震驚“逆子安敢如此?!”
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態再次震懾了眾人,但二王子手下的兵卒卻都是他養的私兵而非那些吃國家軍餉的軍卒,所以他們當即彎弓搭箭,竟然是真的向秦王灞射箭攻擊!
箭矢紛射,不過秦王在暴怒之際還是有武藝傍身的,拿起刀刃左右揮砍,就將射到他身前的箭矢都給砍落。
但是就在他暴怒地準備給自己這個二兒子一點好看的時候,他卻發現另外三個方向也陸續向他這裡射來了箭矢……
“噗!”
一支箭插在了他的身上,他愕然地看著周圍,看著仿佛無比清晰地看到了他那些兒子們臉上的猙獰。
這一瞬間他才忽然意識到,對於他的這群兒子們來說,他此時已經成為了徹底多餘的存在啊。
他的身體又猛然間連續震顫,卻是又接連中箭。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再次陷入了虛弱中,那種令他厭惡又恐懼的瀕死感覺再次襲來。
秦王灞渾身一軟,仰天倒向地麵。
他的目光開始迷離,卻在這一刻忽然看到了那宮門樓牌頂上站著的那個年輕修者,正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他顫抖地伸出手想要召喚那曾經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最終哆哆嗦嗦地說著“救……救我……”
蘇禮看著最終還是死在了自己兒子手裡的秦王灞,有種不出所料的感覺。
“真是慘啊。”他感慨著搖了搖頭,然後目送這曾經的一方王者最終無力地墜下手臂,雙目之中徹底失去光彩。
“他還是死了,可是你之前又為什麼要救他?”海棠從蘇禮的口袋裡探出來腦袋,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