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手段,這是當年劍崖外門天裂劍派都不會在意的威脅,但是現在天裂劍派早就不知所蹤而劍崖弟子也無法應對這樣的攻擊了。
隻是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是劍崖的‘老祖宗’!
卻見蘇禮手中枝條似緩實疾地一陣飛舞,卻是將那些鐵製的彈丸全都給擊成了粉碎!
這種遂發式火槍的子彈速度又怎麼可能超過他的反應速度?激光槍也不行。
而周圍的軍卒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們依然不信邪地按照自己的節奏連續裝填彈藥然後扣動扳機。
但是蘇禮的劍太快了,甚至如果他們的目光足夠敏銳的話就能夠發現,其實蘇禮手中的枝條甚至都沒有觸碰過那些鐵製的彈丸,而是直接以帶起的氣流就能夠直接將這些彈丸給擊碎。
但是片刻之後,蘇禮手中的枝條上亮出了一簇火光,隨後卻是在下一次揮劍中驟然間急速爆燃,瞬間消散一空。
眾人被這情形下了一跳,反而是停止了射擊。
“咳咳咳……”
空氣中彌漫著鐵屑的味道,十分嗆鼻難聞。
然而更讓人手足冰涼的卻還是這一片煙塵中站立的那個麵容無比年輕但卻仿佛經曆了無窮歲月洗禮的人。
蘇禮看著手中飛灰的枝條無奈地自語了一句“竟然沒護住它,有些失算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將軍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並沒有因為蘇禮此時看起來手無寸鐵而繼續下令攻擊。
或者說,他此時內心的好奇以及正在急速滋生的渴望已經快速地蓋過了心中的驚恐。
蘇禮仿佛一眼就看穿了這人心中的想法,他再次慢條斯理地說道“早就說過了,劍崖門徒蘇禮……那麼你呢?是否也要自我介紹一番?”
周圍的士兵與偏將們都將蘇禮視作妖魔類,但是這位將軍卻是目光閃爍了很久,最終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道“弟子木宏祖,見過前輩。”
他慫了,卻也是有想法了。
蘇禮怎麼能不明白他的心態,目光平和地回應“叫我一聲‘前輩’倒也不算出格……你還自認為劍崖弟子嗎?”
這位木宏祖當場就是頭皮發麻,他直接就將蘇禮想象成了在劍崖內隱世不出的大前輩!
這他要是普通弟子也就算了,可他是個劍崖的叛逆……這可如何是好?
木宏祖糾結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麵對蘇禮的詢問,他卻是不敢不回答……
他硬著頭皮說道“弟子……弟子自然是劍崖門徒,隻是不忿山上那老道士藏私罷了。”
蘇禮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如今劍崖掌教是誰?我倒是挺想認識一下的……若是你有心,就散去大軍隨我上那劍崖走一趟吧。”
如今蘇禮的眼界已經截然不同,凡間的恩怨情仇也早已不在他的心中……這麼多年過去了,甚至這劍崖上的掌教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他也不是很清楚了。
或許真的是個敝帚自珍的不合格的掌教呢?
所以他也沒有著急地下定論,而是邀請這為木將軍與他一同回到山上。
這一刻,木宏祖的內心瞬息萬念……擺在他麵前的選擇唯有兩個,其一就是不管蘇禮說什麼,直接糾集大軍一擁而上。
其二則是放棄抵抗跟著蘇禮走……
第一個選擇在他心裡是一種‘保守、自保’的決定,但是在當他見識過蘇禮以樹枝抵擋火槍彈丸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淡定不能了。
如此神劍,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嗎?
所以他決定冒險,同樣也因為心中的那一份不服氣,決定與這位劍崖的前輩一同去質問那個老道士,質問他為何始終不肯傳授那些頂尖劍術給門人弟子!
所以憑著一股‘富貴險中求’的貪婪,也是一口尚未散去的意氣,這木宏祖忽然揮退了周圍軍卒然後鄭重地說道“弟子願隨前輩入山!”
蘇禮平靜地注視著他,隨後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轉身走向劍崖然後說道“那就跟上吧。”
木宏祖錯愕之於快步跟上……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孤身上山……還是有一隊兵卒一同跟了上來的。
蘇禮也沒在意這個。
他一步步走在這似曾相識卻完全陌生的山道上,當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惆悵。
忽然,他在一條山道前停了下來,語氣有些蕭索地說道“記得這條路,還是我那個仆人帶人開的,當年還鋪上了青石便於行走……如今卻隻是一條碎石小道。”
身後跟著的木宏祖當場就是一驚,他忍不住說道“這條路,聽說是一直都在的,至少有上千年曆史!”
蘇禮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忽然間覺得,故地重遊或許真的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