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認出來了,卻沒揭破你。”金靈問道。
“是的。”黃瓔說道。
“趙師弟不是一個冒失的人。”金靈說道“行動即將開始,我要聯係山中,讓山中派人來接應我們。”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聽說山中很多人都去了京中,還有很多人都散於各地,又還要守著山門,防止一些彆有用心的人窺視。”黃瓔說道“我實在不明白,山裡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我們應該集中起來,給予那些膽敢窺視我們天都山的人重創,讓他們再也不敢窺視我們天都山。”
“我們要給予敵人重創,首先要找到敵人,真正決定勝負的隻有金丹修士,我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用,而且,我們不正是在追查嗎?山門的做法,是化整為零,讓我們這些人散在天地之間,各有各的任務,而山門中的幾位金丹師兄,他們便是黑暗裡的火炬,隻要他們一直在,我們這些散在天下間的人,便永遠有歸處。”
“是啊,隻要想回去,無論前麵多麼迷茫,隻要回頭看,就會發現,山門在那裡,隨時都可以回得去。”黃瓔說道。
“馬師兄曾說過,我們的敵人,並不是特定的某一個組織,而是一個鬆散卻又隱秘的聯盟。”金靈說道“我們天都山的做法觸及了很多世家和門派的利益。”
“我們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你也看到了,其實這裡的世家,他們是有建立修道院的,隻是進入修道院的人,都要簽訂一份契約,當表現出了修行天賦之後,便又會受到當地世家的招攬,然後在確定進入某一個世家之中效力之後,還要簽訂一份效忠契約。”
“而我們天都山與大周朝廷一起建立的道子院則是不需要,隻需要有天賦,符合其他的一些條件,便可以進道子院修習,這就動搖了各地方世家的統治一方的根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山裡要這麼做,但是既然山裡這麼做,那就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金靈的話在燈光與暗影之中回蕩,黃瓔是知道這些的,她當然能夠感受到,以散修的身份在任何一個地方,幾乎沒有立足之地,除非是藏在那些貧瘠的山中,或者是為這些世家做長短工。
還有就是從事那些沒本錢的買賣。
而且做了一段時間的散修之後,她很清楚,為什麼那麼多散修喜歡做沒本錢的買賣,實在是難以生活。
比如你自己在山裡開了一片靈田種植,那麼沒多久,便可能被當地的朝庭或者世家帶人來收稅,而且稅很重,除了稅之外,基本沒有多少收成。
若是不交,則是直接當盜匪剿滅。
她很清楚,每一個地方的朝廷,其實與當地的世家門派都糾纏在一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看上去是朝廷,實則是做的一切都受利益驅動,朝廷的命令有利於他們,便會遵從,若是不利於他們,便會被敷衍的執行,或者是各種阻力出現。
“財運旺拍賣行,背後是本地的三大世家,其中的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搶來的,而且我們的道子院一直建立不起來,就是他們在後麵搞鬼,還殺了我們天都山的人,哼,都是壞東西。”
“所以,我們來了這裡,要讓他們品一品我們天都山的雷霆手段。”金靈冷冷說道,相比起在天都山的金靈,她的身上多了一層殺氣和冷酷——
身在客棧中的趙負雲,卻被人敲門吵醒了。
有人來查他的身份,對方說自己是本地的巡察員,對於外人的都有詢問之權。
趙負雲報了一個赤炎神教的教徒身份,對方打量了一番,趙負雲適時的顯露了身上的神火氣息,對方便離開了。
但是沒有多久,卻又有人來敲門。
這一次卻像是什麼幫派裡的人,直接問趙負雲是不是有符籙要賣。
趙負雲笑了笑,說自己並沒有符籙要賣。
然而對方卻突然之間變了臉色,開始威脅起趙負雲來。
“伱的符籙是不是來路不正,我們掌櫃的說前些日子失了一批符籙,不會是你偷了吧。”
趙負雲立即明白,這些人肯定都是那個拍賣行的人,即使不是,也是有關係的。
原來不是拍賣行不識貨,而是拍賣行不想花錢買,或者是不想花過多的靈石買。
而且他們如此的肆無忌憚,理由都是如此的荒唐,簡直可笑,可是他們就是敢這樣說,由此可見他們在這裡是一手遮天,無所畏懼。
“你們想多少靈石買我的符籙?”趙負雲問道。
“你先拿出來看看,我們估算一下值多少靈石。”對方為首之人說道。
趙負雲看著對方,他能夠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修為,是築基修士,但身上的法韻濃烈,陰沉肅殺。
應當是以陰性真煞築基的,身上應該還有一件與他自身修行很相合的法器,因為趙負雲還感受到了一股銳殺之氣。
如此人物,在築基之中,顯然是一個佼佼者,而且,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也應該是築基,隻是他們身上的法韻卻並不強烈。
要麼是初築基不久,要麼是築基之後未得法意的,儘管如此,他們手持法器,為前麵為首者打打下手,對於築基修士來說,亦是一個麻煩。
“既然你們要買,那就開個價,反正我本來就是要賣的。”趙負雲說道。
他像是服軟了一樣,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