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朝陽!
趙負雲看著坐在那裡,身如標槍的馬三戶。
他突然發現馬三戶其實很瘦,以前沒有發現隻是因為馬三戶高大,那是因為他骨架很高而已。
他的臉上很瘦,馬臉,但是顴骨高,兩腮無肉。
他的雙眼狹長而長,但是開合之間卻有精光隱現,像是兩抹劍光隨時都要割破虛空。
趙負雲發現,馬三戶這個人似乎總是儘量的不接受彆人的善意,同時也儘量的少沾因果,他不願意與人結伴。
獨來獨往。
趙負雲突然想知道他到底經曆過什麼,隻是聽說,他曾經沒有修行之時,隻是一名劍客,是沒有多少修行資質的,可是他硬是自己打破了身體的界限,進入了先天煉氣階段。
至於他到底是怎麼上的天都山,趙負雲也不知道。
趙負雲告訴馬三戶餘晨光強行帶走了餘淮安,馬三戶沒有回答什麼。
最後馬三戶離開了鎮魔壁,大步的走入了極夜之中,他的手上沒有燈,也沒有用什麼手段驅散周圍的黑暗,就是那麼自然坦然的走了進去。
一柄黃鞘長劍斜背,頭上一根劍簪,手上一柄拂塵,一身普通的藍袍,一雙黑布鞋。
黑暗將他淹沒,但是趙負雲又覺得黑暗不可能將他淹沒。
趙負雲依然每天模擬太陽東升,並且慢慢的拉長時間,之前他金烏行空之時,速度比較快,現在他慢慢的拉長時間。
從鎮魔壁升起,到雲夢穀落下,他希望是一個白天的時間。
當然現在他還無法做到,畢竟金烏神鳥長時間的行空,對於他本身是一種很大的負擔。
他慢慢的增加著金烏行空的時間。
其他的人則依然在營寨下麵進進出出,有留下有離開的,當然也有人問起餘淮安,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
而雲夢穀的山峰上葛文雲在那裡凝煉霞絲,也有些偶爾過路的人看到這一幕,隻覺得無比的美妙,甚至有善畫者,將這一幕畫下來。
那畫便叫雲夢仙子織錦圖。
餘淮安跟著餘晨光越走越深入,這是餘淮安從未曾深入過的地方。
在知道自己無法擺脫之後,他心中便也就認了,於是他身上法術立即解了,能夠開口說話,那股揪著自己心的感覺也消失了。
“舅爺這是要去哪裡?”餘淮安忍不住的問道。
“我帶你去見見真正的世界,大周不過局限於一域,光明困鎖住了大家的眼界,你看這一片黑暗,高山流水,湖泊江河,應有儘有,在這裡,你隻要有實力,便可占山為王,你有實力,便能夠開宗立派,不像在那片地方……”
“在那裡,你得懂人情事故,你有了一定修為,便有各種親戚尋來幫忙,幫又耽誤修行,不幫又是不近人情,彆人會說這個世上無不孝的仙人,各種道理將伱壓死鎖死。”
餘淮安知道舅爺說的是他自己的體會,當然,這個世上也確實很多人被家族鎖住了,困守一域,或者困守一城,成了家族的庇護者,當然,也可以說整個家族都在為他服務,兩者之間或取所需。
餘晨光的話,餘淮安無法反駁。
隻得問道“難道,修行人都要斷情絕性嗎?”
“修行人什麼樣都可以,跟著自己本心走就是,何需刻意說什麼要或者不要呢?”餘晨光說道。
“那麼現在舅爺是要去做什麼?”餘淮安再一次的問出了這一句話。
這一次餘晨光沒有說帶他去看真正的世界,而是伸手一指,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地方,說道“前麵有一座山,山上有寶光瑩瑩,待我上前去,將之取出祭養法寶。”
在餘淮安的眼中,那一片黑暗之中,哪裡有什麼寶光啊,即使是他雙目泛著火光,也不敢說看個真切。
隻看到了一片霧靄沉沉,暗幽幽,連綿的一片山,哪裡是什麼寶地,甚至他覺得貧瘠。
然而餘晨光卻是拋出自己的紫葫蘆,紫葫蘆飛上天空,葫蘆嘴朝著下方,隻一刹那之間,餘淮安看到了漫山的寶光飛起。
寶光點點如瑩火蟲一樣,被吸入了那葫蘆之中。
兩人繼續往前,餘晨光從紫葫蘆之中滴出了兩點瑩光的水落在他的眼中,他的雙眼視這一片黑暗,立即有了另一番景象。
“舅爺,這些寶光究竟是什麼?”餘淮安好奇的問道。
“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心有三寶,性心身,我取的是心之三寶中的一樣,性靈之光。”餘晨光說道。
餘淮安心中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的舅爺真的是走差了。
“世間人之性靈蒙昧,留之無用,不如給予我來煉寶,他日,我或可用這性靈之光,為眾生開慧。”
他們一步步的走入黑暗的更深處,當然相對於無邊的黑暗來說,裡仍然是邊緣,又或者說,或對於這黑暗來說,本就沒有什麼邊緣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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