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屠夫早猜到這王通強想做些甚麼,更知袁月人小鬼大,向來口無遮攔,可於先前酒館之事,很是對他脾氣,說甚麼也不願讓她受辱。當即上前一步,直想那王通強若是出手,便讓他先行出手,自己護袁月周全無事,是以再出手退敵,也就純屬不得已為之,倒無任何不妥之處。
就是向來百般顧忌的師兄,也就不會責難自己。
袁月掃了在場撫仙弟子一眼,見他們臉上多有不服,心忖:「哼,你們不喜我來,難不成我就愛見著你們了?撫仙偌大,你們不找我麻煩,那也就罷啦。現下既敢找上門,那可彆怪我。」
他冷笑一聲,道:「怎麼?堂堂撫仙弟子,要教訓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哼哼,你們來啊,來啊!你們要是敢來,看我不和範老爺爺說你們壞話,再喚『三瓊』姊姊們,打得你們屁股開花,臉上也生花。」
有一名撫仙弟子問:「為何臉上也生花?」其餘弟子紛紛臉色大變,心想這醜娃兒說話油嘴滑舌,怎地還有人學不乖?
果聽袁月嘻嘻笑了起來,道:「你想屁股被打了開花,那屁股全是血呀、屎的、尿啊,抹一把塗在臉上,豈不就是臉上生花?嘻嘻,嘻嘻。」
那幾名弟子但聞這話,登時臉色大變,有些弟子連退好幾步,有些弟子怒目相視,大多弟子則哭笑不得。
在場來客聽得『三瓊』,也多是停足觀看,多半男性的眸中帶著幾分火燙、殷勤之色。
袁月口中的『三瓊』,無論武者、百姓,隻要是中原之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這些撫仙弟子,身為武律道盟的武者,更是清楚那『三瓊』的厲害,因此大有顧慮。
武屠夫驚道:「那『靈瑤三瓊』竟然出穀了?哈哈,那三個美人平時鮮少出手,可一出手定會是全力製敵,屆時何止屁股開花?」
袁月聞言,和武屠夫相視一眼,均是大笑不停。
眾撫仙弟子聞言,齊想這醜娃兒當初一來,分明誰也不識得,加之形貌甚醜,性情扭捏,便沒人多去在乎。可剛過一日,她性子猛然劇變,變得頑劣跳脫,詭計多端,不一會,就將這撫仙上下鬨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眾人雖然氣憤,諒她年紀甚小,卻不好找她說理。爾後雲雲,這醜娃兒竟是歪腦子動到「靈瑤三瓊」身上,眾弟子本想看她吃鱉,豈知三瓊非但不生她氣,反是大有好感,令眾人又是不解又是羨煞。
葉道源瞪了武屠夫一眼,見旁司馬烏爾麵有不解,知他好奇,悄聲解釋:「小友,咱們中原正派,由武律道盟、少林、武當、靈瑤四大派共謀管理。那三瓊,便是來自靈瑤宮的三位姑娘,她們各個美豔絕倫,武功高強,且年紀尚輕,最長也不過十八來歲。咱們中原都喚她們『靈瑤三瓊』,唉,話又說回來,如若真讓袁姑娘告了這個狀,這些撫仙弟子恐怕……」話未說完,臉上已流露憐憫之色。
司馬屋爾頓時會意過來,這些撫仙弟子多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蒙範曲直收留,踏上習武之道,其中不乏有年紀稍長之人,那『靈瑤三瓊』既都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倘若被她們出手教訓,於情於理上,那畫麵都不甚美觀。
袁月一笑,道:「明白了?那還快快讓路,本姑娘要帶客人去見見範老先生。喏,怎麼,你們還想攔呀?這三位可是飛雲派的貴客,你們要是再攔,可就不隻是打得開花了。」
那王通強瞪著一雙眼,哼了一聲,轉頭服務其餘賓客,不在理會袁月幾人。如今,他算是認了栽,那便眼不見為淨,當作沒這一回事。
袁月領頭而行,三人快步跟上。四人往廳旁小道而行,走到一處轉角,兜了一圈子,再向北而行,來到一處遊廊,廊間多是撫仙弟子,他們一見著袁月,都是嚇得倒抽冷氣,臉色慘白。四人拐個彎兒,走過數十步,又轉個彎兒,便見一條通達長廊。
長廊旁緊鄰處小湖,小湖碧波盪漾,湖麵上浮著數朵白蓮,看來頗具雅意。
袁月笑道:「三位,前方便是範老先生所在……」說未說完,突然「咦」了一聲,目光中忽然閃過異采,似如感慨般,嘖嘖稱奇道:「姐姐們美如花,花看花,花又見花。」
葉道源等人聽她他滿嘴胡語,心中奇怪,往前探去。
隻見長廊儘頭是個花廳,廳旁湖畔,佇候三道身影,遠遠看去,那三人身姿嫋嫋,一綠一紅一黃,卻是三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