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啊」的一聲,臉上同是流露痛色,問道:「真要取下啊?可是、可是這臉皮這般好用,誆騙不少……呸,令我所學良多。唉,我說賭狂,倘若可以,這易容皮……」想起出島這些日子,如何頂著那醜娃兒麵容,騙吃騙喝又騙人情,百試不厭,是以今後不得再頂著那張袁月的麵容,實感萬般不舍。
賭狂像是早料到般,馬上接話:「如果你想一輩子頂著那張黑臉,待易容皮真正和你臉皮接合,哈哈,我就先恭喜你,從此世上隻有三條腿的袁月。」
袁月嚇得臉色大變,自出島以來,他戴著這張易容臉皮已有好幾日,這期間從未脫下,連忙手放胲下,嘶啦一聲,將那張黑黝黝地易容皮撕了下來。但見在那張女娃兒臉皮底下,竟是一張生得甚是俊俏,略帶稚氣的男孩兒臉龐。
他瞧著身上黃裳,有些可惜道:「這些日子當個醜丫頭得了不少好處,唉,島上那些家夥說的『扮豬吃老虎』,我可總算懂啦,隻可惜以後不能再拿這張臉皮招搖撞騙。」
心念一轉,拿出空間戒,問道:「這空間戒隻得放武幣?」言下之意就是要問:能不能把易容皮放在裡頭?
賭狂盯著那空間戒,頓時想起甚麼,搖搖頭道:「不可,不可!」
袁月心底略感失望,可一想那許少說過,這空間戒隻是靈寶,是武律所造之物,威能不比道寶之強。道寶既有地品、玄品、天品、大法、太上等階級之彆,可從未聽說過有能收納他物的道寶,如此說來,靈寶豈還能高上道寶一籌?
想到此處,不由一歎,目光剛抬,就見都爭先笑容滿麵,走近幾步,甚得駭人。
他那虎目大睜,一張臉甚是猙獰,可怖得緊。
袁月驚道:「做、做甚麼?」
賭狂正色凜然道:「袁月姑娘,咱們習武之人,視錢財為糞土,肝膽相照,義心為民……」
袁月翻翻白眼,道:「咱們認識多久,你甚麼性子,我豈會不知?說人話,不然我可要收起來啦。」
賭狂唉呦一聲,忙道:「我隻想說,做人莫要貪心,但求溫飽便是,何必大魚大肉呢?」說罷,手跟著向前一伸。
袁月兩眼一瞪,道:「乾甚麼?」賭狂笑道:「交出來。」袁月道:「交甚麼?我不懂。」
賭狂罵道:「他媽的,三百萬,三百萬武幣啊!錢財傷身,人人有責,我說甚麼也不可讓你一人受這等痛楚,咱倆是知己,有難自當同苦。讓我拿去賭……呸,搞一回買賣,定能翻倍而回。」
袁月怒道:「當初將咱們盤纏花光的不就是你嗎?說甚麼小賭小鬨,根本是狗臭屁。」話畢,眼見賭狂兩手趨前,緩緩逼來,一副就是要硬來之情狀,將空間戒死死抱在懷中,道:「不給!姓都的,我本還道你『賭狂』大名是從何而來,如今想來,真他媽的名副其實。咱們這回出了島,可是有整整十年無法回島,倘若讓你保管盤纏,咱們定是連半個月都過不去。」
他想起出島之前,瀛海島島民給了他倆十萬武幣作為盤纏,豈料賭狂一上撫仙,遍地胡賭,十萬盤纏,不足一天便讓他花個精光,若不是撫仙百姓有人瞧他們好生可憐,施舍他倆,定然活不到今日。
賭狂笑了起來,道:「相信我,看看我的眼,唉,叫你看看我的眼!逃甚麼逃!我像是在說謊?說謊之人的眼睹會如此真誠無垢?」
說話間,直朝袁月撲了過去,絲毫不給對方應答和思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