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爭先歎了口長氣,道:「我不是不願,正如妳方才所說,咱們瀛海島的萃氣心訣,『逍遙定心訣』,一旦練了,那就終身不得練武律認可的萃氣心訣,嗯,是了,妳說那叫甚麼來著?」
「武律心訣。自古以來,江湖武者要想萃氣於體,都得練這套武律心訣,無一例外。『心訣』有成,方能練就『心法』,實如有了樑、柱,屋子才能不塌。同理而言,貴島的心訣,隻得練就特定心法,不能練就中原武律的心法。」李若虛麵有難色道。
都爭先點點頭,道:「不錯,武律心訣……哼,他媽的,好你個武律。事實就和妳說得一樣,這武律心訣和逍遙定心訣,彼此無法共容,練了其中一者,另一者則不得再練。因此咱們島民才會調侃武律,說祂小家子氣,惟有祂『認可』的武功,才是正統武功,似如逍遙定心訣這等心訣,就成了旁門左道啦。」
李若虛美眸微微瞪大,道:「所以貴島才、才會那般討厭武律?武律也因此討厭你們?」
都爭先哈哈笑著,沉吟一會,道:「這麼說不大對,但是也對,我和姓袁的,自小接受瀛海島教育,知道甚麼是真正的大道。」
李若虛大感困惑,追問:「大道?大道不就是武律嗎?先哥,你……你究竟想說甚麼?」卻見都爭先臉上含笑,眉頭微微皺著,似感困擾,也不說話,更無任何動作。長久相處下來,她深知都爭先的性子,當下同樣不說話,靜靜候在一旁。
果然過得片刻,都爭先淡淡微笑,才開口道:「若虛,我不是不想告訴妳,而是覺得,現在說了等於白說。」
李若虛道:「那要甚麼事情說了,才不是白說?」
忽然之間,就見都爭先壞笑起來,用力摟過李若虛的細肩,道:「不急,不急,待妳成為咱們島民的一份子,那時再告訴妳,也不遲。」
這突來一摟,不隻李若虛嚇了一跳,連袁昊不由發愣,大翻白眼,心想本來聽得好好的,怎地來了變卦?卻不想自己平時所作所為,也是泆宕而為,想乾甚麼便乾甚麼,全無顧慮。
此時都爭先剛練完功不久,渾身大汗淋漓,李若虛被摟入懷中,貼在他胸膛,聞著濃烈的男子氣息,「啊」的嬌呼一聲,就是身處林地,兀自左看右望,見無來人,這才安心下來。但見她粉臉暈紅,羞赧無比,低著頭,安分讓都爭先抱在懷中。
都爭先滿臉傻笑,又抱又揉,惹得李若虛嬌呼連連,頰上通紅如血,想要掙脫,心底深處,卻又不想掙脫,好是矛盾。這一切一舉,全讓藏身起來的袁昊瞧在眼底。
都爭先抱得開心了,這才放開李若虛,笑問:「瞧妳模樣,欲言又止的,還有甚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