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奇象,不僅袁昊莫名驚訝,連王芫兒也是驚駭異常,漂亮眸子睜得老大,幾乎不可置信,道:「不、不可能……道氣凝化,將道氣凝在兵刃上,昨日相見,你……你不還是執者境武者?甚麼時候成了少衝境!」
此言一出,袁昊渾身一顫,腦中嗡嗡作響,不禁愣住,少衝境?都爭先已是少衝境武者了?
都爭先嘿嘿笑了出聲,左手拿出另一枚銀錐,同樣在銀錐外頭凝成薄薄氣罩,道:「意不意外?本賭……本……唉喲!我平時隻是不願練功,正巧這大半個月迭遇慘事,實是諸事不順,急得我下定決心專心練功。」他本想說「本賭狂」三字,可是一想那名號惡名昭彰,還是不說也罷。
都爭先自也不說,昨日的他正如王芫而所言,還是個執者境十二脈的武者,不過料到今日必是惡戰連連,而姓袁的武功太低,又因為手傷無法動用那奇特的黑槌子,勝算實在過於渺茫,要想毀掉那趙元佑的計劃,為此需得專心一誌,埋頭苦修。但王芫兒卻也不知,他早在袁昊未歸之前,便卯足苦心修練,幸是悟性極佳,配上逍遙定心訣的效用,幾夜之間,方能達到少衝境前期的壯舉。
想不到都爭先已然成為少衝境武者,袁昊又是驚又是喜,心上怪計,朗聲道:「芫兒姐姐,小心了,我這一劍可要刺入妳屁股啦。」
王芫而一聽這話,想道要是長劍當真刺入屁股,那可成何體統?臉上羞赧一怒,道:「你敢!」忙用一手向後虛遮。
都爭先和袁昊玩慣了黑吃黑的戲碼,當即領悟過來,笑道:「小心了,王姑娘,我這一錐可要射向妳的臉啦?」
呼!那大了整整一圈的銀錐激發而出,速度飛快,劃開層層空氣,聲音甚是駭人。
王芫兒同樣凝氣於銀針,銀針卻呈殷綠色之狀,妙手甩動,往飛來的銀錐激射過去,叮的一響,銀錐撐了一會,便勢頭銳減,落到地上。
單單就以本源道氣凝成氣罩的兵器,就不是尋常道氣凝成氣罩的兵器可以比擬,更何況少衝境後期的力勁、速度,一切遠高少衝境前期。
王芫兒冷笑一聲,此結果自然是不出預料之外。
正當她打算發話時,隻聽得有人自身後大叫一聲,道:「看我絕千劍法,偏鋒穿後門!」自然是等待已久的袁昊。
王芫兒這才想起還有這個小魔頭,臉上窘迫,通紅如火,絕千劍法為退敵而用,哪來甚麼招式名?何況那「偏鋒走後門」又算甚麼招式名了?她咬牙向後瞪去,銀針在手,就在甩動。
下個瞬間,王芫兒隻感雙腿踉蹌,眼前一暈,殷綠色道氣潰散開來,心窩大痛難忍,宛若遭人拿磐石狠砸胸口,幾近喘不透氣。她察覺過來,往前瞪去,不及發話,喉頭微甜,哇的一聲,大吐鮮血,櫻嘴儘是殷紅一片。
她臉色慘無血色,低頭盯著胸前閃爍幽光的銀錐,如今此刻,總算明白,原來這二人打自一開始,全是為了讓自己分心,卻原來他們一搭一唱,一來一往,一前一後,都是為了鋪陳這最後一擊。
王芫兒顫聲道:「你……你……你們……不可,不可礙著元佑……元佑公子……」話未說完,抽了口氣,就暈了過去。
眼見王芫兒昏厥而去,都爭先忙上前幾步,小心翼翼把銀錐拔了出來,籲了口氣,道:「好險,好險。」
袁昊見王芫兒胸前勘勘染紅一片,臉色慘白,模樣駭人,眼珠子一轉,賊笑道:「你……你好狠心,你殺了芫兒姐姐!我要和若虛姐姐說。」
都爭先抹了把冷汗,瞪眼過來,道:「放你的狗臭屁!老子境界比這妮子還低,就是儘了全力,還不一定能殺得了她。何況這一擊,我自有稍加留意,刺入不算深,放著不管,血自然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