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袁昊嘿嘿笑道:「求我何用?快求求英明神武的武律,指不定祂會救你一命呢。」方才險些死於華森之手,如何會給他好臉色?
無論修為再高深的武者,丹田既毀,除非神仙相救,否則終身隻得是個廢人。
華森大感後悔,為甚麼自己非得死於此處?自己不過是聽命行事,甚麼也沒有做錯,為甚麼會遭遇如此不公?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想這等計劃,早知如此,他就好好做人,不當甚麼狗屁官了。
當康先前讓華森又踢又踹又打,冤氣難消,可不想再給他求饒的機會,豬鼻哼氣,獠牙再頂,直穿到底,華森身軀一震,接著整個人頹軟在當康的獠牙上,動也不動,眼看已然死了。
當康腦袋圈轉,用力甩動,左一盪,右一晃,一陣撕裂聲響起,獠牙劃開那華森的屍首,自腹中撕成兩半,落再地上。白玉般的獠牙全是飛濺開來的血沫,看來甚是駭然。
當康血盆大口上揚,笑道:「大人,你還我自由,我救你一命,咱們,不相欠。」
袁昊回以笑容,坐倒在地,道:「咱們同病相憐,受中原排斥,那便是朋友啦,朋友相救,本是應該,何來恩情一回事?」
當康一愣,這「朋友」二字,它究竟多少年不曾聽過,眼眶一熱,笑出了聲,但聲音中顫聲不止。它道:「不錯,朋友,朋友。嗯,我和大人是,朋友。」
它當年意外被晉王部下所囚,淪為人類妖寵,多年來更是受儘趙元佑屈辱,對人類極不信賴,就是有誰可憐它遭遇,也會因為趙元佑的崇高地位,紛紛退避三舍,不敢有所怨言。
要知道人類可從不把妖族當人看,隻當對方是隨處可抓的蠻地野族。
但袁昊卻是不同,和當康第一次相見,知自己無力相救,便送糖葫蘆安慰它,不畏強權,開口和它說話,這已是不易。爾後第二次相見,知有方法救它,更是傾出全力,搭救它的自由。
這前後兩次相助,早令當康對袁昊另眼相看,隻覺這人類當中,還是有可以信賴的好人。
而且更加讓人想不到的是,袁昊根本不在乎當康的身分,這「朋友」二字,談何容易?但確是如此,不論身分地位,隻論情感交會,那便是朋友。
袁昊左右瞧了眼金玉樓的慘狀,樓下慘絕人寰,哀號遍野,而樓梯儘毀,四周擺設、天花板、梁柱也潰不成樣,整座樓亦搖搖晃晃,何時倒了也不奇怪。他心中後怕,這要是被人追究起來,自己可沒有武弊能付,就是要付,定也會是天價數字。他心念甫轉,想起若虛姐姐還在樓上,依那華森、華如二兄弟之言,若虛姐姐可還和趙元佑同床共枕,得趕緊相救,否則這一切努力,可就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