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又是當的一聲亮響,台下眾人驚呼連連,目光當中,滿是不可置信。台上霍本通驚喜交集,幾欲要笑了出來,卻原來霍武將月牙戟橫擋胸前,和黑槌子正麵交鋒,將黑槌子道寶硬生生擋了下來,再也不動。
袁昊兩眼瞪大,更是驚駭,這一槌可是用了他三成道氣,還拿不下霍武,那是大大不妙。他謹記竹令謙的告誡,黑槌子一天隻揮動三次,一次動用三成道氣的說法,此時要想致勝,必然得再動槌子,可是現下體內殘存道氣,僅剩一成多左右,如此一來,隻怕槌上威力,還遠遠不足執者一脈的三成力。
霍武忽而冷笑道:「怎麼?我擋下你的道寶,很讓你吃驚,是不是?」他估量袁昊和文弟打過一場,用過一回道寶,道氣耗損大半,應該尚未複原,現下又動用一回道寶,道氣定已所剩無幾。他心底篤定,自己是勝券在握,右手急掠而來,抓住袁昊持槌右腕,麵露貪婪之色,繼續道:「你這小小賤民,不配擁有這等道寶,還不快快交了出來!若是如此,我還能稍加留情,饒你小命不死。」
袁昊見他這話說得小聲,顯是不願讓旁人聽見這話,嘿嘿一笑,同樣低聲回道:「總算露出本色啦?霍家霍家,有甚麼了不起?怎麼?想要這槌子?自己去撫仙湖撈吧!」
霍武哼了一聲,麵有狠色,手上不住用力,森寒道:「袁昊,是你處處和咱們霍家為難。你死到臨頭,還想靠那張賤嘴不成?」
袁昊額上冷汗涔流,當下強是運起「逍遙定心訣」,定性穩心,忍著右腕疼痛,笑道:「你是想迫我認輸,還是真想殺我?這可是霍家的意思?唉喲,不曉得竹爺爺和許大人知不知道?」
霍武臉色一沉,心想袁昊處處和霍家對著來,早惹得霍家上下不快,但他們確實不敢貿然殺他,這一來袁昊背後有絕千閣撐腰,要想動他,就得和絕千閣為敵;二來袁昊和竹令謙關係甚佳,幾乎每日都會在白楊林居待上大半天,隻怕這一動手,少爺的婚事就決計沒了希望。
可是堂堂霍家,和許家稱霸撫仙一帶,實力雄厚,地位崇高,甚麼時候需要看一個小娃兒的臉色行事?
隻見霍武不甘示弱,猙獰又笑,道:「袁昊,你莫要得意!你以為有人替你撐腰,有道寶在手,誰都拿你沒有辦法?你處處惹事,自以為是,早有人看你不快。我再說最後一次,放下槌子,乖乖退開,如此一來,我保證絕不傷你半分寒毛,甚至和咱們霍家的事情,也大可看在槌子和竹老先生的份上,彼此各退一步,重修舊好,不計前嫌。」
袁昊籲了口長氣,低下頭,半晌沒有說話,似在思慮甚麼。
台下群眾見袁昊、霍武僵持擂台中央,雙方動都不動,凝視許久,也不覺奇怪,各各眼睹瞪得老大,心急如焚,連眨一次眼都覺不舍,就怕一個不注意,勝負就已定案。
顧希顏雖不懂武功,隻隱隱察覺情況不對,麵有不安道:「爺爺,袁昊哥哥這是怎麼啦?」
竹雲堂身為臻化境高手,武功高超,五感精練,他一見袁昊黑槌子被擋,稍一運起內力,就知道袁昊道氣所剩寥寥,同時還將擂台上的話通通聽入耳中,當下心頭惱火,老臉不善,冷目一掃,靜靜瞪著不遠的霍嵐,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