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爭先皺著眉頭,道:「姓袁的,你瘋了不成?如今峨嵋派上下定是傾儘全力要捉捕咱們,你還想回去派中,自尋死路?」
袁昊噘嘴道:「咱們甚麼壞事都沒做,回頭和師父、師伯說一聲,和小琉璃師姐說明清楚,誤會便能迎刃而解。」
都爭先歎了口氣,臉上同樣無奈居多,道:「姓袁的,這事發展至此,已經由不得你我。你好好想想,儘管方才多虧蕭前輩出手相救,但如此一來,人人皆以為咱們是心虛而逃,等同向所有人承認罪狀,江大叔、江大娘是咱們所害。」
袁昊兩眼一瞪,罵罵咧咧道:「江大叔不是我們殺的!那群人瞎了眼也就罷了,難不成所有人都瞎了眼?怎能如此搬弄是非?」他卻也不提,自己以往搬弄是非,玩人語病的經曆不勝枚舉,無以計數。
都爭先搖搖頭,道:「人性如斯,你又能拿他們如何?倘若你氣而動手,傷人性命,那你就淪為不義了。聽好,咱們現下萬萬不可回去,哪怕二位師太,師姊能體諒咱們,峨嵋派上下也決計不會饒過咱們。屆時意見相左,師太她們必然要苟同眾願,否則峨嵋派就要分崩離析。」
袁昊聽到這裡,整個人垂頭喪氣,想道當初費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找到安身之地,以及可以信賴的師長師姐,總算能潛心修練,想不到短短不過三個月,又要似個罪民倉皇出逃,心底好是不甘。他愈想愈覺生氣,腦中又想小琉璃終於和父母團聚,卻從此天人永隔,再無相見機會,如今殺人凶手未明,他怎能拍拍屁股,說走便走?
都爭先和袁昊相處多年,一瞧袁昊這副模樣,如何會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知悉要是於此阻止袁昊,往後還得鬨出另一番大動靜,當下思索片刻,重重籲了老長一口氣,篤定決心,向蕭矮漢道:「蕭前輩,恕晚輩無禮,能否再求你一件事?」
蕭矮漢笑道:「你想求老子帶你們溜入峨嵋派,是不是?」
都爭先拱手道:「是,晚輩自知這事很不應該,隻得厚著臉皮,懇求前輩幫幫忙。」
袁昊聞言大喜,趕忙跪在地上,央求道:「蕭前輩,蕭前輩!那位小琉璃師姐平素待咱們極好,她如今父喪母死,咱們實在不能不管。」
蕭矮漢哈哈一笑,臉上雖麵不動容,心底卻對袁昊的話頗是感慨,暗道:「人家都說後生可畏,如此有情有義的年輕晚輩,江湖可不多見了。」他右手輕揮,赫然生風,風如漩渦,將袁昊整個人籠罩其中,隨後呼的一聲,袁昊向後一彈,雙腳一立,倒退幾步,很快穩穩站好。瞧著袁昊驚異目光,臉上笑意更甚,他顯這一手功夫,本就有意要讓袁昊開開眼界。
蕭矮漢道:「幫你們倒也無妨,此事老子同樣覺得不吐不快,不過你倆得發下誓言,關於老子的身分,你們絕不能透漏一字半句。要是泄漏了半句,老子絕不饒你們。」他說到後來,目光勘勘銳利起來,氣氛凝重,顯不是在開開玩笑。
袁昊、都爭先互看一眼,答允下來,蕭矮漢接著道:「還有一件事。」
袁昊道:「前輩快請說。」
蕭矮漢道:「你們隻得告知江小二的事情真相,若是二位高尼和那叫小琉璃的小姑娘有意質問,你們不得多加辯駁,更不能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