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知後覺!
楊枝回到客棧,腿還疼得不行,休息了三天才有所好轉。這三天腿腳不利索,總算安分一點,隻出去坐坐船,吃吃美食,她最近迷上了聽書,聽著說書先生天南海北地胡侃,多是借古諷今,也有現發生的趣事。對當地民風,也能有基本了解。蘇州確實可以算是人間天堂,民風淳樸,地傑人靈,很多才子來自蘇州。
她不懂這些文人墨客舞文弄墨,也不了解為官之道。來到蘇州那麼多天,隻有那天在小村子裡,那些村民給她最真實的感受不要有戰爭,不要讓政權動蕩,不然受苦的永遠是底層百姓。不要加重稅賦,不然百姓難以維持生計。
他們的需求那麼簡單,而維持平穩了不難。很多權傾朝野的人,還是不滿足,屢屢讓國這陷入動亂當中。他們眼裡隻有權利,看不到百姓遊離失所。
楊枝現在,終於有能理解,父親所說的,個人情感,相對於家國天下,是何等微不足道。
楊枝想,她的蘇州之行,可以結束了。然後讓秋月和楊程收拾包裹,啟程回洛陽。
楊枝想看大海,便啟程前往崇州。早上出發,第二日便到達崇州。
在觀海區,楊枝第一次見到大海,沒有什麼比大海更廣闊的,人,和山川湖海比起來,微若塵埃。楊枝對著大海喊,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什麼王君愷,在她心裡,已經不重要了。
多讀聖賢書還是有用的,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楊枝被震撼了。這隻是萬裡江山的一小部分,已足夠衝擊她的認知。在她前二十多年裡,隻有洛陽,皇宮,父親,朋友,王君愷。
成婚後,心裡隻裝著王君愷,外麵的世界被隔絕開來。
現在,她見識了玫瑰,牡丹,認識了那些窮困村民,他們那麼努力艱難地活著。不管外界的紛爭,即使如此,當災難來臨,他們卻被迫卷入漩渦,有多少人無辜地死去。他們隻能無奈妥協,接受。
自己還是幸運的,她僥幸逃離漩渦,呆在安全地方。
作為帝王,王君愷是稱職的,他讓天下穩定,新君登基沒有造成動蕩。為了鞏固地位,犧牲了她。現在,她更能理解王君愷和父親。
隻是不太明白,明明可以告訴她,他愛鄭麗。不管她有多愛王君愷,她都願意放手。為什麼非要取她性命。
是因為父親和張山吧,王君愷不能廢了她的後位,為了鄭麗,隻能殺了她,她隻是他的墊腳石。沒有人會在意墊腳石的痛苦。
現在,楊枝釋懷了,不再對過去不甘,憤恨,糾結。
她唯有放下,因為她沒有辦法為自己討說法,再不放下,痛苦的隻能是自己還會累及他人。她的自我神傷,都沒有任何意義。
所有的愛恨都隨大海去吧,都消失吧。從現在開始,她要過新的人生。
她是楊春花,會好好活著,會努力活得更有意義。
楊枝想通了,興奮地拍拍手。玩了半天,便馬不停蹄趕回洛陽,她想儘快見到父親母親。
隻是,她沒想到,有一場能吞沒所有人的風暴在等著她。
皇宮,每天晚上,王君愷都會召見許朗和張碩,商量楊枝問題。幾天過去,毫無頭緒,誰也猜不到,楊相國到底把楊枝藏在哪裡。暗衛盯了那麼久,一點破綻都沒有。一個大活人,快四個月了,一點信息都沒有,未免太過反常。
楊父是三朝相國,是王君愷老師,他能登基,他的功勞也很大,王君愷也要讓三分的的人。不可能做撕破臉的事。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行動。
祭師是楊相國的人,現在還不能動。雖然有話語權,但沒實權,可以先不理會。
許朗猶豫了一會,硬著頭皮說“皇上,有沒有可能,皇後真的去了,不然怎麼可能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王君愷怒道“如果真的死了,怎麼可能還用假死藥,怎麼還會布置那麼久。按葉太醫說的,她身體裡的毒在慢慢清除,身體隻會越來越好,怎麼可能突然死了?”
許朗小聲道“殯車從皇宮到洛陽要三天,皇後就在殯車裡,底部鋪著冰塊,不被凍死,也可能被憋死了。”
張碩看白癡一樣看著許朗“你當楊相國和張將軍是白癡嗎?這個問題早就想到了好嗎?怎麼可能允許皇後死在路上。”
王君愷喝斥許朗“你們暗衛已經無能到如此地步了嗎?派了那麼多人,連個人影都找不到。現在暗衛養的是一群飯桶嗎?”
許朗連忙下跪說道“皇上恕罪,暗衛每日有監視,隻是楊相國府一切如常,沒任何問題。臣一定儘全力查探。”
王君愷道“楊相國那個義女,最近在乾嘛?”
許朗回道“她前幾日到蘇州遊玩,沒什麼可疑的。隻是頭一天,去了趟青樓,沒有過夜,其他每天都是遊山玩水。”
王君愷總覺得有點不對味“女人逛青樓,可有到青樓查詢。”
許朗回道“去核對了,這女人點了兩個女人,就親親抱抱摸摸啥的。”
王君愷聽了,渾身都透著厭惡。沒想到楊相國認了個如此粗鄙的義女,一個鄉裡女子,去逛青樓,還真敢點女人。隻當個暴發戶通病,有錢了,什麼都想玩。和楊枝溫婉明豔差遠了,楊枝可沒這惡趣味。
沒過幾日,鄭麗懷孕了。她很高興,也在王君愷的意料之中,他願意給她一個孩子。就冊封當天晚上,王君愷讓太醫算準了,是她易受孕的日子,便去同房,像上朝一樣。
王君愷沒有親吻她,但他還是很溫柔,鄭麗很配合,也很動情,想去親吻,王君愷卻避開了。這讓鄭麗很難過,這是她自己選的,隻能自己忍受。做完王君愷便回了自己寢宮。他想著,等一個月,如果沒有懷上,下次再補幾次,沒想到一次就懷上,他鬆了一口氣。
細想起來,他和鄭麗也就親密了兩次,第一次喝得有點醉,他記不太清楚。
這次他很清醒,但沒有什麼其他興致,他不想親吻鄭麗,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像楊枝,每次總感覺吻不夠,有時他覺得,和楊枝在一起,就算隻是親吻,都能讓他很滿足,心裡都是滿滿的情意。他這個年紀,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每次和楊枝做,他總覺得不夠,有時楊枝都受不了他的索求。
現在,他心裡完全沒有欲望。隻有晚上做夢的時候,會夢到楊枝,欲望會竄到頭頂。在夢裡和楊枝纏綿,讓他能醉死在夢裡。醒來褲子都是濕的,這讓他很抓狂。
那些以前他不敢承認的,現在不得不麵對。他深愛著楊枝,沒有人可取代。所以,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把她找回來。以往都是運籌帷幄,任何事都是快、準、狠。現在,他完全沒有籌碼。現在,他完全沒有把握,他也等不及了,他想冒險,他想不計後果,奮不顧身一次。
他不能去找楊相國,因為他傷害了楊枝,楊相國不可能把楊枝給他。他也不能逼迫楊相國,如果楊相國跟他對著乾,朝政會不穩。楊相國牽扯太多利益集團。
再一次從纏綿的夢中醒來。王君愷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