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住楊慕白的軟磨硬泡,裴盛遠最終還是同意帶楊慕白出來玩。
裴盛遠不讓她下地走路,怕她凍著。拿了可以抬起來的矯子椅子,在下麵墊上厚褥子,給她裡麵穿上厚厚的絲絨衣服,外麵披著貂皮大衣。還要把一個厚厚的毯子裹在她身上。手上再拿一個燙壺,讓她放在肚子上,避免著涼。
這下,楊慕白終於忍不住了,說道:“皇上,我要悶死了,我身上都要流汗了,快被蒸熟了,彆裹了。我已經很暖和了。”
裴盛遠看她確實流點汗了,忙把毯子讓宮人拿著,跟在後麵。前後都拿著火爐和燈籠照明。
他走在旁邊,對楊慕白說:“慕慕,如果你覺得冷,就告訴我。我把毯子給你披上。”
楊慕白說道:“我不冷,我現在隻覺得熱。照這麼個出門方法,我怕到時我得熱死。”
裴盛遠說道:“你不是在坐月子嗎?本來是不能出來玩的,現在允許你出來玩,肯定要做好保暖。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楊慕白說道:“好的,聽你的,我們出發了。”
今天晚上,月亮很亮。這十來天,楊慕白隻能透過窗子,看外麵美麗的景色,角度有限,看到的也很少。但她知道,這裡的景色很美,很美。隻看到一小部分,就讓人移不開眼。
現在,放眼望去,美景真是美不勝收。月色照在延綿不斷的山脈上,山上還積著很皚皚白雪,在月色下顯得晶瑩剔透。山上還飄著連綿不絕的雲朵。在月光下清晰可見,山頂直穿雲層,雲層在緩慢移動。
這樣磅礴的群山,這樣皎潔的月光,這樣低下無限接近的雲層。身臨其中,仿若置身仙境。
楊慕白興奮地拍手,大聲叫道:“好美啊!我想永遠住在這裡。”然後對裴盛遠說:“我們住在這裡吧?”
裴盛遠說道:“那可不行,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回宮了。宮裡還有很多事哦!”
楊慕失望地說道:“那麼快就回去嗎?可以多玩幾天嗎?”她還沒好好地出去玩過,之前在暗幽教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都沒心思觀賞這裡的美景。現在看到那麼美的景色,兩天後就要走了,實在是太遺憾了。
裴盛遠說道:“等以後有空閒了,我們再過來。我們好好培養皇兒,等他登基了,我們便到處去遊玩。”
楊慕白可不那麼好忽悠,反駁說道:“那最少也要幾十年後,你少騙我。”
裴盛遠說道:“如果培養得好,十多年就夠了。有那麼多忠臣良將,到時便可安心遊玩了。”
楊慕白最終妥協了,說道:“好吧,那趁著現在,好好欣賞美景吧!”楊慕白認真地觀賞美景,心無旁騖。而裴盛遠,在觀看美景一會後,便盯著楊慕白看。
然後,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看了那麼多美景,不管多美,也不及你的美。在我心裡,你便是最美的景色。
過了一會,裴盛遠便說道:“我們回去吧!你還在坐月子,可不能吹太久風了。”
楊慕白哪裡肯,撒嬌地說道:“才出來一會呢!裴盛遠,你幫我堆個雪人吧!我自己不碰雪,你幫我堆。”
裴盛遠拿暖爐放在她手裡。然後再蓋上毯子。自己在旁邊堆起了雪人。
楊慕白隻讓他堆一個雪人,沒想到,裴盛遠堆了四個雪人。兩個大的,兩個小的。楊慕白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堆他們一家人四口。
堆完雪人,裴盛遠身上都出了一點薄汗。然後指著雪人,一個一個說道:“慕慕,這是你,這個是我。那個是皇兒,那個是公主。我們一家會永遠幸福下去的。”
楊慕白用力地點點著,堅定地說道:“會的,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下去的。”
裴盛遠說道:“那現在回去吧!你出來太久了,現在真不能吹太久的風。”
楊慕白點點頭,說道:“好的。”然後張開雙手。裴盛遠便走過去,抱著她往營帳走。
自前幾日皇子生病痊愈後,這幾日他們按照太夫指引,精心照料,時刻注意。皇子公主再沒不適,食量也慢慢多一些。體質也好了一些,這讓楊慕白非常高興。
每日他們醒著,楊慕白便把他們抱在懷裡,笑著逗弄他們。不知是否孩子有感知,見到楊慕白開心爽朗地笑聲,他們也跟著咧嘴笑。
時常因為這個,裴盛遠還吃醋地說道:“慕慕,你整日不是陪孩子,就是問秋月的事,都不關心關心我的嘛?”
楊慕白簡直無語,他們每日泡在一起,還想怎麼樣。但天子的話嘛,又不好反駁,隻能笑著打趣道:“我們不是日夜都在一起嗎?你是哪裡不舒服了要我關心嗎?”
裴盛遠說道:“是的,我很不舒服。”
楊慕白緊張地問道:“是哪裡不舒服,趕緊找太夫過來瞧瞧。”
裴盛遠說道:“不用找太夫,是我心裡不舒服。慕慕,你多陪陪我就好了。”
楊慕白簡直無語透了,安慰地說道:“孩子還小,肯定要精心照顧。秋月那是她的終身大事,我當然要全力以赴,這個你都吃醋啊?你可真是小孩子心氣。”
裴盛遠說道:“我在意的是,你心裡第一位,已經不是我了。現在,我都不知道排在第幾位了?”
楊慕白把他拉過來,親親他的唇,一個很深地吻,然後說道:“傻瓜,我當然最愛你啊!”
裴盛遠裝不下去,笑出聲來,說道:“我也最愛你。”
楊慕白:“……”
第二天,裴盛遠約許朗和張碩去打獵。
他提前問過許朗,說道:“許朗,你知道張碩和阿克索是怎麼回事嗎?他們在一起了嗎?”
許朗:“……”心裡想著:現在皇上也那麼八卦嗎?張碩有沒有和阿克索在一起,他也不確定啊!
便回道:“據說是真的,微臣也是聽說而已。”
裴盛遠又問道:“那等會去打獵,你問問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和阿克索在一起了。”
許朗:“皇上,為什麼這麼問呢”心裡想著:這讓他怎麼問,顯得他一個大男人很八卦一樣。
裴盛遠便說道:“彆問那麼多,按我的意思去辦就好了。”你看看,當皇帝就是好啊!連問個八卦,都可以強製執行。
許朗:“……”心裡想著:合著你八卦不自己問,還讓我背鍋嘍!
裴盛遠又補充說道:“你就說是你自己問,我在他也不敢撒謊,可彆讓他知道是我要問的。”
許朗:“……”心裡想著:果然,陰險還是你陰險,你就聽八卦,讓我背鍋把自己摘乾淨,真是陰險啊!
誰讓他是皇帝呢,自己還不能有怨言。隻得說道:“是,微臣明白。”
等張碩來的時候,他們便去狩獵。路上,裴盛遠向許朗使眼色。許朗明白,馬上拍拍張碩,問道:“張碩,聽說你跟阿克索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又怕他說假話,又補充道:“皇上在此,可不能說謊,不然便是欺君之罪。”
張碩無語了,這個許朗什麼時候那麼八卦了,為了問個八卦,還拿皇上來壓他,也真是夠可以的。
張碩便如實答道:“還沒有。”
聽到這話,裴盛遠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既然沒在一起,那秋月還有機會的。
沒想到過了一會,張碩又答道:“以前你們不都覺得我和她挺相配的嗎?回去以後多接觸接觸,可能真的喜歡上,就在一起了。”
裴盛遠:“……”
裴盛遠又向許朗使眼色,讓他再問下一個問題。
許朗便又問道:“張碩,那你喜歡那個阿克索嗎?我覺得吧,以前雖然覺得她挺好的,但她畢竟不是帝都的人,那麼遠的地方,也不方便。你覺得呢?要不還是算了吧!”
張碩說道:“遠就讓她搬到帝都來不就行了?這是什麼問題。“
許朗便又問道:“這麼說你是真的喜歡她?”
張碩回道:“所以說,等回京城處處看。感情不都是慢慢培養的嗎?以前忙著調查皇後娘娘行蹤,沒時間相處。現在想想,她也挺不錯的,這樣一個美豔又風趣的姑娘,很難讓人不喜歡。”
裴盛遠又給許朗使眼色。
許朗又問道:“那你對秋月呢,你還愛她嗎?”
這回張碩沉默了。
許朗追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張碩說道:“許朗,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老問這些乾嘛?我不想說。”然後就生氣地走了。
現在是冬天,獵物本來就少,走了很遠,才看到幾隻岩羊,打了三四隻便回去了。
回去後,裴盛遠便把情況跟楊慕白彙報。
楊慕白聽後,隻是搖頭,歎息道:“他們這是什麼情況,一會說在一起了,一會不確定,一會又說還要處處看。”
裴盛遠說道:“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感情的事,彆人越插手,可能還弄巧成拙,幫倒忙。“
楊慕白說道:“那怎麼行呢?如果不幫助他們,萬一有情人錯過了,多可惜啊!我感覺到,秋月還喜歡張碩的。張碩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移情彆戀吧?”
裴盛遠沉思一會,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楊慕白說道:“我不正在想嗎?要是有辦法,還用在這唉聲歎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