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自殺?意外?他殺?(第二部四十一章)
沉默了一會。
何勝男說道:“若惜剛死的時候,我恨不得他們立即死去,可我一個弱女子,什麼事也做不了。隻能到城裡攔豪華馬車,期待能遇到清官,為若惜討個公道。可是過了幾天,他們把我攆到城外,說我在城中影響不好。然後我就遇到了你們。”
她喝了一杯茶,然後說道:“他們肯到若惜墳前道歉,也還若惜清白之身,我已經沒那麼希望他們死了。”
張碩問道:“你對何若惜姑娘很是情深義重,世間難得這樣的義姐妹情。”
何勝男說道:“她還在世時,我們就很要好。她死了,讓我覺得更是遺憾。我隻恨我自己沒有看好她,讓她有機會尋短見。不為她做點什麼,我會終身不得安寧。”
張碩問道:“那你都為她做了什麼呢?”
何勝男說道:“當時隻想為她討個公道,讓他死得安寧。後來,聽到他們說,清白對女子最為重要,這個公道,就沒有了意義。好像就為了自己安心一樣,所以我聽從他們的建議,開棺不驗屍,對外宣稱若惜還是清白之向。而我受了十杖,心裡倒沒那麼難過了。”
秋月拿起她桌子上的刺繡,說道:“沒想到你的繡工也那麼好。”
何勝男說道:“若惜的繡工比我好多了,我是跟著若惜學的。每次經濟拮據的時候,我們便把平日的繡品拿出去賣,若惜的工價每次都是最高的,賣得也最快的。”
張碩看著桌子上有好幾個繡品,問道:“這些都是你今天繡的嗎?”
何勝男拿出那個還沒繡完的半成品說道:“那些是以前若惜繡的,我在學習她的針法。今日三朵花還沒繡完。”
秋月說道:“太夫說你身上有傷,需要靜養,早點休息吧,不要繡太晚了,不利傷口愈合。”
何勝男說道:“謝謝秋月姑娘,我等會就要休息了。”
張碩說道:“既然何姑娘沒有其他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告辭。”
他們回去沒多久,孫良來了。他是翻牆進來的,看到何勝男在刺繡,頭也不抬。他很氣憤,說道:“你這可真熱鬨。”
何勝男問道:“你來做什麼?”
孫良問道:“葉如新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何勝男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說道:“我要能殺了他們,還要去攔駕告狀嗎?你不知道我一整晚都在這裡,怎麼殺了他們?”
孫良問道:“那就是你的奸夫人做的,對嗎?”
何勝男說道:“孫少將軍,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說這話你可得有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
孫良說道:“你會殺了我嗎?”
何勝男說道:“我想殺了你,我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
孫良捏著她的下巴,就要去吻她。被何勝男撇過臉躲開了,何勝男說道:“請孫少將軍自重。”
孫良放開她,大聲問道:“為什麼他們可以,我就不可以?”
何勝男笑著說道:“我願意,誰都可以,就你不可以,你滿意了嗎?”
孫良抱著她,說道:“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計較,你以前有多少男人,我都不介意。你嫁給我,好嗎?我會對你很好的,你以後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何勝男說道:“孫少將軍,回去吧!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不然我喊人了,你的臉麵是不想要了嗎?還有你父母和家族的顏麵也都不顧了嗎?”
孫良無助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那麼愛你,難道我那麼卑微,還不值得你看我一眼嗎?”
何勝男說道:“因為若惜愛你,我們就不可能,你明白了嗎?她屍骨未寒,你就想著睡我,你還是人嗎?你讓我如何麵對若惜?”
孫良說道:“我可以等你,真的。你不要再見那些男人了,好嗎?”
何勝男說道:“可我不愛你,所以,不要再等我了,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早點成家立業,比什麼都好。我言儘於此。”
孫良說道:“你知道我愛你嗎?”
何勝男說道:“你不愛我,你隻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不能拒絕你。而我拒絕你了,讓你無法接受,所以才苦苦糾纏。”孫良說道:“何勝男,你沒有心。”
何勝男說道:“如果你愛我,當初在大理寺,你就該說出真相,而不是與他們站在一起,撒謊置我於不顧。在你心裡,你同僚都比我重要。”
孫良說道:“對不起,此事牽連甚廣,如果我說出真相,就相當於他們決裂,我今後將無法在軍中立足。我的家族在京城之中,也將無法立足。如果你死了,我願意替你死,或和你一起死,但我不能棄整個家族於不顧。”
何勝男說道:“所以,你說娶我,不也與家族同僚對立嗎?你拿什麼娶我?我永遠是你的犧牲品,隨時可以舍棄掉。你讓我如何愛你?”
孫良愣住了,確實,他沒有勇氣對抗家族和整個同僚圈。即便何勝男同意嫁給他,他也沒辦法明媒正娶。隻能讓她呆在陰暗的角落裡,可是他的心,是整顆都放在何勝男身上的。
何勝男說道:“你的愛,不過是一時興起,求而不得的遺憾。卻沒想過,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如果我答應嫁給你,對我將是滅頂之災。”
孫良張張嘴,什麼話也沒有說。他轉身離去之前,說道:“我向你證明我的愛,你等我,好嗎?等我有實力來娶你。”
何勝男說道:“那在你還沒有實力之前,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能做到嗎?”
孫良說道:“你願意等我嗎?”
何勝男說道:“我並不打算嫁人,所以等你準備好了,可以再來找我。在這之前,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若惜在看著,我不想讓她難過。”
孫良說道:“好的,我答應你,我再也不來打擾你,等我有實力了,我八抬大轎來抬你進府。你一定要等我啊!”
何勝男說道:“那你去吧!”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盆蘭花,說道:“幫我把那盆蘭花放到門口,謝謝。”
孫良問道:“為什麼?”
何勝男說道:“若異喜歡蘭花,放在門口,如果她回來,看到蘭花,就知道是我在等她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默契。”
孫良把花盆搬到門口,放在旁邊的門檻上。
張碩和秋月回到宮,向裴盛遠和楊慕白稟報此事。
裴盛遠說道:“那馬可查到了,有可疑的嗎?”
張碩答道:“馬已經殺了,仵作也驗屍了,沒有什麼可疑的。”
楊慕白說道:“這會不會是巧合呢?怎麼可能是何勝男,她就一弱女子,還在家裡養傷,哪裡都沒有去。”
秋月說道:“要不盯她幾天,看看有沒有可疑,如果她有和其他人聯絡,再查查與她聯絡的人。”
張碩說道:“她才回家一天,沒離開過院子,如果是她,肯定是有幫手。如果不是她,可能就是巧合,就是這個巧合太蹊蹺。”
裴盛遠說道:“這個女人很危險,慕慕,就不要讓她來你宮中了吧?”
楊慕白說道:“她養傷還有好久,你們不能查出她是不是有問題嗎?那位少將軍是醉酒騎馬失蹤摔死的,有什麼可疑的嗎?這純屬意外。”
裴盛遠說道:“一個少將軍,從小在馬上訓練,摔馬而死,你覺得不可疑嗎?”
楊慕白說道:“他是醉酒騎馬,不是清醒的狀態,馬發狂無法控製,才掉下馬摔死的。”
裴盛遠說道:“這樣說,也有一定的道理。”
然後又對張碩說道:“明日讓許朗派幾個暗衛盯著何勝男,如果有可疑的,立馬查明。”
張碩答道:“是!”
他和秋月稟告完,就回去了。
許朗接到盯人的消息,然後很無語地說道:“發生那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告訴我一下呢!”
張碩說道:“看你和牡丹如膠似漆的,不願意打擾你。盯她一段時間,看看她在做什麼。”
許朗說道:“好的,你放心。如果有異常,保證逃不過我的法眼。”
蘭詔國的使者抵達帝都,第二日,帝都舉行了盛大的宴會。
永靖公主今天晚上特彆高興,她見到來自蘭詔的人,都是與她熟知的人,他鄉遇故知。更高興的時候,帝都和蘭詔宣布她和楊程的婚事。
之前他們在蘭詔舉行婚禮,帝都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現在被公布,整個帝都參加宴會的達官貴族都知道了。
裴盛遠給楊程授予和平侯官爵,到蘭詔為國婿,以示兩國永久和好之意。
蘭詔國帶來一年的貢品,還有結盟約書,向帝都獻忠。
宴會上歌舞升平,兩國載歌載舞,表演各種曲目。
裴盛遠和楊慕白看著楊程和永靖公主終於修成正果,很為他們開心。看著張碩和秋月,倆人還點彆扭,想來張碩還沒得手。
許朗和牡丹一如既往地恩愛,倆人你儂我儂,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