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安安的前程
楊慕白減少了與平平的通信,她將自己決意留在邊塞的決定告訴平平。也想讓平平去邊塞,若她同意,就可馬上安排人員回去接她。
平平收到信後,知道她無法讓楊慕白回來。既然她暗示裴盛遠寵幸其他妃子,都不能令她回心轉意,估計他們的感情無法挽回了。
也罷,就讓她在邊塞渡日吧。在宮中的日子,楊慕白沒有多少日子是開心的。
她給楊慕白回信,讓她好好照顧好自己,待她長大些,再到邊塞陪她。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楊慕白與平平通了兩次信。她們的信中無隻言片語提到裴盛。這讓他大為惱火,她們是怎麼回事,當他不存在嗎?
他發現,就是上次平平暗示他寵幸史念辛後,連平平在信中也未提到他。且看楊慕白的信中,留在邊塞更堅定了。
她可真是絕情,他有了彆的女人,她居然無動於衷。嗬嗬,想永遠離開他身邊,在邊塞自己一個人快活,她想得美。
裴盛為到平平宮殿,他旁敲側擊道:“平平,你皇額娘最近可有與你寫信?”
平平在心裡冷笑道:我們的通信你不是每封都看過了嗎?何必多此一問。
她麵上還是露了純真的笑容,高興地說道:“有的,皇額娘說她在邊塞過得很好,我正要向父皇請示,要動身前往邊塞陪伴她。”
裴盛遠驚呆了,沒想到上次她在信中說待她長大些再考慮,可這才過幾天,她就突然長大了。
裴盛遠說道:“平平年幼,不宜遠行。還是在宮中,待你皇額娘回來吧!”
平平笑著說道:“父皇請放心,皇額娘會派人回來接我。我準備下個月動身,請父皇恩準。”
裴盛遠說道:“平平也去邊塞,那就沒有人陪著父皇了。你忍心嗎?”
平平低頭頭想了想,說道:“父皇,宮中還有其他皇兄皇姐,他們會陪著您的。過一兩年,宮裡若再添幾位皇弟皇妹,父皇就更不會孤獨了。”
裴盛遠生氣地說道:“是誰告訴你,宮裡要添皇弟皇妹的?”
平平惶恐地說道:“父皇請息怒,我是聽宮裡人這樣說的。您宮裡那麼多妃子,再添幾位皇弟皇妹也是應當的。”
裴盛遠說道:“你在信中,就是這樣告訴你皇額娘的嗎?”
平平說道:“那倒沒有,皇額娘並不在意這些。她每次都隻會告訴我她與皇弟的情況,還有詢問我在宮中的生活。”
裴盛遠說道:“平平,你就呆在宮中吧!父皇需要你。”
平平笑著說道:“可我想皇額娘了呀!”
裴盛遠笑著說道:“那我讓她回來,好嗎?”
平平說道:“父皇,皇額娘說她不會再回來了。”
裴盛遠:“……”是啊!他到底是輸了,如果他不放下身段去求她回來。她是不可能自己舔著臉回來的。
平平說道:“父皇,您在宮中保重。”說完,跪下向他磕了三個頭。
裴盛遠說道:“平平,你起來吧!我是不會準許你離宮的。你皇額娘,我會讓她儘快回宮。”
楊慕白雖然決定留在邊塞,可心裡卻很難受。她不想承認她很相信裴盛遠,可每當午夜夢回,他總會出現在自己夢裡。告訴她,他很想她。
有時她聽著聽著,不自覺流下眼淚。
白日她掩飾得很好,可夢中,她無法控製地思念他。
何勝男更懂她的心思,她斟酌了許久,試探說道:“小姐,平平公主隻身在宮中,且十分想念你,不然我們回宮去吧!”
楊慕白搖搖頭,說道:“我再修書給她,催她儘快過來邊塞與我們團聚。”
秋月說道:“小姐,你那麼愛他,為什麼就不能服軟呢?他是皇帝,有其他女人很正常的。你不能總要求他為你守身如玉吧?”
何勝男說道:“小姐,我們就回去看看平平公主,若她一切安好,我們再回邊塞,反正這段時間,這裡的風土人情已熟知。且安安小皇子也無多少時間陪您。”
秋月說道:“小姐,你若再固執,會失去他的。”
楊慕白淡淡地說道:“我早就失去他了。隻是心裡舍不得,放不下。”
秋月勸慰道:“楊老爺未身亡,這件事本就是你錯在先。如今在邊塞不肯回宮,皇上身邊那麼多女人,我讓他如何把持得住。”
楊慕白笑著說道:“我沒乾涉他寵幸其他妃子,這是他的自由。我留在邊塞,是不想回宮後又起波瀾。我父親還在世,他就不可能放心。”
何勝男說道:“小姐,你把那些能威脅他的東西都交上去了,他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楊老爺又年事已高,隻怕是你自己多慮了。”
楊慕白說道:“若他不是忌憚我父親,怎麼可能那麼久,都沒有一點讓我回宮的意思。”
何勝男說道:“也許他是想讓你自己回去。小姐,你就服一次軟吧!”
楊慕白搖搖頭說道:“已經回不去了。他既然接納了其他妃子,就是已經放下過往,我回去又能如何?去乞求他再給我皇後的位置,還是去乞求他重新獨寵我。你們知道的,我做不到。”
秋月說道:“不姐,那你也得為皇子和公子著想,你不在宮中,他們若被人欺負……”
楊慕白笑著說道:“所以,我不想讓他們回去了。我想把他們都留在邊塞。且我在宮中,也未必能保護他們。”
何勝男說道:“那小姐想開點,不要再困在過去。”
楊慕白點點頭說道:“我會的,隻要平平安安過得好。我就能放下。”
安安年幼,在軍中態度謙卑,對那些將軍都是恭敬有加。本來左上將軍與楊慕白有過節,他是不會用心教導安安的。
安安對此並不在意,每日更用學習擺兵布陣。
大皇子為了羞辱他,要求他一起習練。
安安資質並不高,習練高難度陣法相當吃力,不過他也不惱,總是認真學習。不過他能和左上將軍學習,他還是很高興的。雖然左上將軍對他熟視無睹,安安也沒放在心上,他反而更用心去學習。
那些不太清楚的陣式,他總在事後向其他將軍們請教。經過幾個月的不懈努力,他的排兵布陣學得很快,和大皇子已不相上下。隻是左上將軍並未給他上陣的機會。
大皇子立了些軍功,左上將軍也頗為器重他。他想著這不是宮內,沒有裴盛遠壓著。他變著法子欺壓安安。
安安每次被欺壓,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是嫡皇子,他們也不敢下重手,隻是弄些皮外傷。
那些將軍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從楊慕白來到邊塞後,大皇子更是有恃無恐,他覺得楊慕白已失寵,而裴盛遠又忌憚楊相國,更不把他放在眼裡,有事沒事就找他麻煩。安安隻當是曆練了,也並不放在心上。
楊慕白來邊塞久了,對他們營中之事也頗為關心。她知道左上將軍不喜歡安安,她便想登門拜訪,向他賠禮道歉,
希望他不計前嫌,用心指導安安。
安安知道後,馬上阻止道:“額娘,此行不妥。若讓有心人知道,在中間大作文章,隻怕對我更不利。”
楊慕白說道:“可他不待見你,怎麼可能把真本事教給你呢?我不想毀了你的前程。”
安安說道:“我尚且年幼,你讓他如何放心將真本事教給我?我在營中基本功已練得比較紮實,待我年長幾歲,他總會把真本來教予我的。”
楊慕白還是不太放心,安安又說道:“額娘,你放心吧!若我有真本事,他總會賞識我。若我沒有真本事,你去求他也沒有用的。打鐵還要自身硬,您說對嗎?”
楊慕白這才打消去求左上將軍的想法。
平平再次收到楊慕白的來信,還是想讓她儘快去邊塞陪她。
平平猶豫了,她想留在宮中,可又想去陪楊慕白。
裴盛遠知道後,對平平說道:“你修書給你皇額娘,就說我要納妃,她是皇後,要回來主持。這次,我要納十個妃子。後宮十多年沒納納過妃了,皇室總要開枝散葉。”
平平問道:“父皇,您應該自己修書給皇額娘,我是公主,這於理不合。”
裴盛遠說道:“你就說這是我的意思,你皇額娘會明白的。”
平平隻得把這段意思加上去。
裴盛遠想下一劑猛藥,他還不相信了,楊慕白的心真的鐵做的。
楊慕白收到信後,當即就回信。畢竟是天子的旨意。
她在信中提到,自己已交出鳳印,不再是皇後。後宮納妃,可由太後或皇上主持。她遠在邊塞,路途遙遠,無法回京。請示皇上體諒。
裴盛遠收到信後,快被她氣死了。
他寵幸彆的女人,她不介意。他要納十個妃子,她也不介意。是不是非要他去邊塞求她,她才肯回宮。
可是憑什麼呀?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張碩見他如此,便說道:“皇上,不如您去把皇後娘娘接回宮吧!她長期在外,於理不合。”
許朗也說道:“就是啊!哪有夫妻長期分離的。這感情都變淡了,以後見麵都會覺得陌生。”
裴盛遠猛然驚醒,是啊!他和楊慕白,分開太久了,以前是迫不得已,如今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若他不低下頭,她就永遠不會回宮。那她是不是就慢慢地把他忘記了?
張碩說道:“皇上,您寵幸其他妃子,還讓皇後娘娘知道。恐怕她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回宮的。”
許朗說道:“這也是皇後娘娘的不是,哪有皇上隻愛一個人的。她就是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