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念辛說道:“事已至此,我也累了。這十多年,有幾次差點成功了,可你們又合好。這次也是做最後一博。”
裴盛遠又問道:“那楊相國賜毒酒,也是你所為?”
史念辛說道:“是的,我派人趕在宮裡人之前,扮作他們,想讓楊相國飲毒而死,沒想到,讓五公主趕到,救了他。”
秋月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刺殺皇後娘娘?高昌國被滅,與皇後娘娘何甘?”
史念辛說道:“帝都皇帝讓我痛失至愛,我也想讓他嘗嘗失去至愛的感受。這幾天他留宿我宮中,我便察覺到他肯定是知曉了什麼,我裝著什麼也不知道。隻是讓宮外的人盯緊法定寺,一有機會,馬上下手。千算萬算,還是失策了。看到皇上今日還上早朝,我以為宮外的人得手了。萬萬沒想到,還是棋差一著。”
說完她又盯著何用男說道:“都是因為你,你隱藏得如此好,讓我們都誤以為你不會武功。沒想到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如果不是你,那些刺客早就得手了。”
何勝男冷冷地說道:“你們這些屑小,就想謀害皇後娘娘,簡直可笑至極。皇後娘娘得天保佑,任你們再多的陰謀詭計,也無法傷害到她。”
史念辛冷哼一聲,說道:“反正已經暴露,你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裴盛遠下令道:“來人,將史妃帶下去。賜白綾。”
史念辛的事告一段落,可裴盛遠心裡總覺得不對勁。按她的交待,是不可能令大臣人說立安安為太子的,那這是另一拔人。看來朝中還有些人想興風作浪。
眼下還有何勝男一事,如果康於進真的教她武功,那當初殺死兩位少將軍的,就真的是她授意的。
當初她還撒謊,看來她的身上,也藏著許多秘密。
裴盛遠說道:“何勝男,你和孫將軍的事,想怎麼處置?”
何勝男說道:“皇上,這件事就交由我們自己商量處置可否?”
裴盛遠說道:“好的,那此事你們自己商議便可。”
楊慕白卻反對道:“皇上,勝男明顯是被孫將軍威脅了,怎麼能放任他欺負勝男呢?”
裴盛遠說道:“何勝男的武功遠在孫將軍之上,你擔心勝男被欺負,不如擔心孫將軍的安危。若他敢造次,勝男會乖乖就範嗎?”
何勝男說道:“皇後娘娘,奴婢自不會讓他欺負了去。以前我看不上他,現在他願意為我以命相博,我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楊慕白見她如此說,也不好再阻攔,隻是拉著她的手,關切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一定要告訴我。感動也不該一時衝動就做決定。你留在我身邊一個月,好好想清楚,若一個月後還想跟他在一起,我就不再反對,可以嗎?”
說完她又看著孫良,問道:“孫將軍,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孫良也不敢直接忤逆她,便說道:“微臣無異議。”
何勝男也點點頭附和道:“好的,那就依皇後娘娘之意。”
裴盛遠又問道:“何勝男,你當初和康於進的事,為什麼要隱瞞?你有沒有指使他去殺人?”
何勝男答道:“他是外邦人,且我與他交情並不深。若承認和他的關係,我會武功的事也不能再隱瞞,所以才不說實話。至於殺人的事,真不關我的事,我沒讓他去殺人,如果我真的恨他們,肯定自己動手,何必還指使他去呢?這些都是真實的情況,還請皇上明察。”
她這樣說也合情合理,隻是他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裴盛遠又說道:“那為什麼康於進會去殺那倆位將軍呢?”
何勝男說道:“當時我很氣憤,在若惜墳墓前說了許多話,比較讓那些欺負她的人遭報應,讓他們不得好死。”
康於進就對我說:“如果他們都遭到報應,你嫁給我好嗎?”
我當時沒理他,他便以為我是答應他了。
後來兩位少將軍死於意外,我又在宮中,也並不太在意。直到他被抓,卻說是我指使他去殺人的,奴婢實在是冤枉。”
楊慕白見裴盛遠不依不饒,便說道:“皇上,勝男這些年都是本本份份的,怎麼可能做殺人的事呢?她剛剛救了我,你不會就馬上想治她的罪吧?”
裴盛遠想到她對楊慕白也沒惡意,十多年前的事,凶犯也死了,便不打算追究。
然後牽著楊慕白的手說道:“好的,那我不追究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往後好好反省,不可再騙人。若再讓我發現,定不輕饒。”
何勝男說道:“奴婢記下了,多謝皇上恩典。”
快戌時,裴盛遠令眾人散去。
這些年他與楊慕白產生了許多隔閡,感情自沒有十年前好。他很自責,一個外邦女子,居然讓她把皇宮攪得雞犬不寧,也隻能怪自己太愚蠢了。
楊慕白也有同樣的想法,以前她是太不信任裴盛遠了,才讓史念辛有機可趁。
他們相對無言,心裡各有愧疚,一時之間,不知該請對方原諒,還是自己原諒對方。
他們各自想了一會,四目又碰到一起,他們都忍不住,噗呲一聲,都笑了起來。
裴盛遠上前,抱著楊慕白,對她說道:“慕慕,我們以前是不是很傻,彆人耍一點把戲,差點就把我們之間的感情衝散了。”
楊慕白哼了一聲說道:“哪裡是一點小把戲,分明是費儘心機。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裴盛遠說道:“慕慕,你離宮前留給我的東西,全部還在你寢宮裡。你要不要看看?”
楊慕白偏偏頭說道:“皇上,對你有威脅的東西,你還敢交到我手裡嗎?”
裴盛遠刮刮她的鼻子說道:“慕慕,不說那些事了好嗎?這些本來就是你的。”
楊慕白也知道不能再過了,便說道:“放哪裡都一樣,反正我不會用它們來對付你的。你放心好了。”
裴盛遠親親她說道:“還是慕慕最心疼我。”
楊慕白笑著說道:“除了我,還有誰像我這樣愛你的。對了,剛剛史念辛說你這幾晚留宿在她宮中……”
裴盛遠舉起手發誓道:“慕慕,你要相信我。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楊慕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忍著笑意說道:“好啦!相信你就是了。不過我覺得勝男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她又不愛孫良,為什麼要答應跟他在一起呢?還不要名分。”
裴盛遠說道:“她是你親信,這段時間你好好問問,總有一天,她願意告訴你答案的。”
楊慕白聽了,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說什麼。
忙了老半天,肚子還是空空如也,她撒嬌道:“皇上,我餓了。”
裴盛遠笑得牙齦都露出來了,不由分說,抱著她就往寢宮走。
楊慕白掙紮道:“皇上,我半天沒吃東西了。你想乾嘛呀?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真是沒出息。”
裴盛遠委屈地說道:“明明是你沒說清楚。”
楊慕白插腰說道:“我說得很清楚,我餓了,餓了……”
裴盛遠紅著臉說道:“慕慕,是我錯了,那我們先傳膳。晚點再讓我吃你,好不好?”最後幾句,他是貼著楊慕白的耳朵,親密地說著,嘴裡還不時往她耳朵裡吹氣。
楊慕白無語道:“皇上,你怎麼老是沒個正形。”
用膳的時候,裴盛遠多半是笑容滿麵地看著她吃的。他自己吃和很少。
楊慕白問道:“皇上,你不餓嗎?”
裴盛遠笑著說道:“餓死了,剛剛慕慕又不讓我吃。”說完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楊慕白夾了一小碗菜在他碟子裡說道:“那皇上多吃點。”
裴盛遠聞言,在心裡歎了口氣,把她夾的菜全部吃光。
等用完膳洗漱完畢,裴盛遠躺床上等楊慕白。她回宮後,親密的次數極少,這次去法定寺又因她生病又用了約十日,他可真是懷念她的滋味。
想到他就能興奮,嘴角不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