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哥,你和那些家夥,還有聯係吧。”
陳嶽英嘴角微微抽動:“都到了這時候了,有點聯係也正常。”
“他們可臟。說不定會連累到你。”
“有些臟事兒就得臟人做啊。”陳嶽英話裡有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行了,咱們趕緊走吧,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王焱的問題!得先解決了他再說!”
楊悅也點了點頭:“沒錯,我這麼一聽,現在想要對付王焱,還就得依靠官方人脈了。咱們自己來可真費勁啊。”
陳嶽英頓了一下,本想反駁,但仔細一琢磨,也不好說什麼。
斟酌再三,他看了一眼楊悅:“放心吧,看我怎麼收拾他就完了。”
言罷,兩人直接下樓,駕車離去……
在龍騰會所斜對麵的一幢建築物頂樓,王焱站在那裡,手中抓著一把瓜子,正在嗑著。
他眼神空洞,麵無表情。
片刻之後,他掏出電話:“最後的大魚也出現了,跟上他,其他人按照計劃行事。”
放下電話,王焱又開始嗑瓜子,他眼神閃爍,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沒過一會兒,一個把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拎著行李箱,站在王焱身邊,不停的打量著王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敢置信:“你就是王焱,對吧?”
王焱衝著男子深深鞠躬,舉止之間滿是尊敬:“是的,叔,就是我。”
男子聽完之後,點了點頭:“年紀輕輕,挺穩重,不錯。”
王焱稍加思索,有些無奈:“其實叔根本不必露麵的,咱們電話交流或者用其他方式都可以。”
“那可不行,我侄子來了。我必須儘地主之誼。”
說到這裡,他將行李箱打開,裡麵是兩瓶陳年茅台,還有幾個麗市地方的特色小菜。
他盤腿而坐,隨即衝著王焱伸手:“這可是我自己的手藝,吃過的人沒幾個。就在這喝吧。”
王焱趕忙坐了下來,主動幫忙,開酒、倒酒,他眼圈微紅:“謝謝叔。”
“有什麼可謝的呢。既然到了這裡,這裡就是自己家。”
男子“嗬嗬”笑了笑,說道:“現在事情依舊頗為複雜,咱們倆還不適宜共同露麵,否則容易影響大局。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再好好帶你玩上幾天。”
“叔,萬萬不可。”
王焱頓時急切起來。
男子直接打斷了王焱:“我不用你教我做事,我說什麼,你聽著,照著做就行。換句話說,我都這把年紀了,也沒什麼太多顧慮了。”
男子滿臉笑容,又拿出一個酒杯,倒滿酒後放在兩人的另外一邊。
片刻之後,男子的眼圈也紅了:“當初那會兒,他一直想喝我這酒,我始終沒舍得給他開,現在就留給你吧。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
男子微微一笑,隨即舉杯:“歡迎來到麗市。”
王焱極其無奈:“叔,我真的不想連累你。”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心領了。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男子簡潔明了地指了指腳下:“我在這麗市這麼多年了,雖說沒有多大權勢,但也多多少少有些名號。雖不一定能起到決定性作用,但多多少少能讓對方有所忌憚。或許他之前就想殺你,現在有我在這,他沒準就隻揍你一頓了。對吧。”
男子說到這,“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反正我在這麗市也算是出了名的鐵頭,出了名的官職不大膽子大。你就踏實著,好好喝酒。”
話音剛落,王焱的手機響起,王焱拿起電話,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將目光看向對麵的男子。
男子看都沒看王焱,簡潔地說道:“和陳嶽英見麵的,是不是郝宇?”
王焱“嗯”了一聲:“是的,就是他。”
“嗯,和我預料的一樣。他在麗市也算是個小天了。不過沒關係。他的位置越高,前途越光明,膽子就越小。一會兒我教你怎麼辦。”
說到這,男子舉起酒杯:“這第一杯酒,不歡迎你,歡迎我的好弟弟。”
男子把酒杯對準了側麵的那個空位,一飲而儘,緊接著兩行淚水順流而下。
王焱看了男子一眼,接著翻身跪在那個酒杯麵前,“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隨後舉起酒杯:“趙叔。乾杯。”
坐在王焱對麵的男子名叫廉濤,曾是麗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如今已退居二線。
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趙長奇的同學、戰友兼把兄弟老大。
當初王焱被江華他們圍困在保市,無路可走,生死一線之際!
趙長奇主動找到王焱,讓王焱往境外跑,並且給了王焱一個信封,信封裡麵有一條趙長奇竭儘全力幫忙安排的逃生之路,還有幾個趙長奇過命兄弟的聯係方式。
當時趙長奇還特意叮囑,如果沿途有麻煩,就和這幾個人聯係,他們都會幫助王焱。
王焱拿到信封以後,因為要救胡麻,還想要收拾李無敵,所以自己並未離開,反而讓張宗赫他們借著這條路線離開了。
等到王焱想要逃跑的時候,路線已經被封死,跑不掉了,所以才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如今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趙長奇的那條路線也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但趙長奇給王焱留下的人脈,還是有用的。
因為當初趙長奇找到王焱的時候,就是要讓王焱往境外跑,往金三角跑。
所以趙長奇給王焱安排的人脈關係,也都是這一路上最值得信任的官方人脈。
麗市這裡雖然不是特彆靠近邊境,但距離邊境也不是很遠。
而且趙長奇在這邊還真就有一個大哥,此人便是廉濤。
其實王焱起初也不想聯係廉濤,害怕連累他,所以王焱才會主動去找張寶玉,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但是張寶玉實在是欺人太甚,逼得王焱沒有辦法,隻能和張寶玉來硬的。
王焱深知張家在這邊的關係,所以不得不求助廉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