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光腳之人確實不怕穿鞋之人。”
郝宇點燃一支煙,聲音不大卻儘顯沉穩:“但你可知光腳者與穿鞋者最大的區彆在哪裡?”
廉濤自然聽出了郝宇的言外之意,他坐直身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請郝局明示。”
郝宇輕輕彈了彈煙灰,而後不緊不慢地說道:“無論你手中掌握多少證據,準備多少材料,儘管往上捅、往上報。我不敢說你不會給我帶來任何麻煩和壓力,但我敢保證,你對我產生不了太大影響。龍騰集團的情況亦是如此。”
“彆管你手上有什麼,你儘管往下走。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給龍騰集團帶來什麼麻煩。”
說到這裡,郝宇笑了起來,滿臉嘲諷:“去吧,今晚我給你一整晚時間,讓你儘情折騰。”
“等我明天睡醒,到了單位,再陪著你慢慢玩。”
郝宇越發嚴肅,他死死盯著廉濤。
“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廉濤嘴角微微抽動,瞬間沒了氣勢。
郝宇看了一眼身旁的陳嶽英:“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倒要瞧瞧,他們能掀起多大風浪!”
原本陳嶽英已然萎靡不振,此刻一聽郝宇這麼說,他的氣勢瞬間也起來了。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廉濤和張奉雷。
“突然之間,我還有些期待了呢!”
“期待什麼呢?”一名男子走進了燒烤店:“期待一些更好看的節目嗎?”
陳嶽英轉頭一看,臉色當即變了,他輕咬嘴唇,惡狠狠地開口:“王焱!”
“陳哥好!”王焱和陳嶽英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郝宇麵前,直接伸手:“郝局!”
郝宇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焱,直言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大,對吧?”
“不是不是,我隻是一個路過的人。”
王焱極其謹慎:“剛剛偶然聽到你們聊天,所以進來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郝宇氣場十足,滿是無所謂:“你想說什麼,我聽聽。”
王焱搖晃脖頸,簡潔明了:“郝局,您知道我們為何會與龍騰集團走到這一步嗎?”
“不太清楚,也不重要。”
“對您來說或許確實不重要。”
王焱“嘿嘿”一笑:“但我還是要說。”
“我隻想了解清楚我妻子的事情。我要知道她在這裡究竟遭遇了什麼。”
“隻要他們告訴我,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然而,他們就是不說。所以我們隻能采用非常規手段了。”
“現在我在這裡,是想懇請郝局幫個忙,讓他們把事實告訴我。”
郝宇一聽,笑了起來:“這種事情你問我沒用啊,你得去問他們。是吧。”
郝宇看向一旁的陳嶽英。
陳嶽英歪頭看向王焱:“你問我也沒用啊,你去問小玉。”
王焱一聽,深呼吸了一口氣:“就是非要這麼搞,非要升級,是吧?”
“如何呢?”郝宇極其囂張:“就你們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我要是真怕這些,郝宇也走不到今天。”
“好,那咱們就升級。”
王焱掏出電話,簡潔明了:“來,送郝局點見麵禮,跳。”
“跳?”郝宇和陳嶽英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門外“咣當~咣當~”兩聲巨響。
王焱並未多說什麼,隻是起身整理了整理衣領:“郝局,我現在就住在蝴蝶客棧,我等你來抓我。”
說完,王焱轉身就走。
張奉雷和廉濤互相對視了一眼,起身離開。
郝宇冷笑一聲,明顯也有些生氣了:“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新鮮招數!”
“跟我來這套,你們差遠了!”
話音剛落,幾道身影著急忙慌地衝入屋內:“有人跳樓自殺了,有人跳樓自殺了。”
郝宇瞬間反應過來。他立刻起身,衝到門口。
隻見兩名已經瘦得不成人樣的男子,躺在門口,一動不動,暗紅色的鮮血從他們體內流出。
陳嶽英跟在郝宇身邊,明顯有些壓抑:“王焱手上有許多這種命不久矣的癮君子。剛剛我家那邊的爆炸,也是這些人搞出來的。”
“他們沒有身份,沒有信息,也追不到王焱的身上。”
郝宇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哪兒來的這些爛人?”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應該不僅僅隻有這些爛人。”
“什麼意思?”
“我給了金吉東一筆錢,讓他幫忙除掉王焱。之後金吉東就回大其力去籌備裝備、組建團隊了。”
顯然,郝宇也知道金吉東:“然後呢?”
“然後金吉東就失蹤了,再後來他的腦袋出現在了我家。”
說到這裡,陳嶽英掏出手機:“你看看這個吧。”
郝宇拿起手機,定睛一看,裡麵的內容正是已經傳遍整個金三角、整個金錢劍的那個視頻。
視頻中的張宗赫滿身鮮血,表情和動作極為浮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郝宇的神色明顯嚴肅了許多“這小子什麼來路?他和王焱又是什麼關係?”
“他叫小鬼王,是金三角水封集團的老板。”
“金三角什麼時候冒出個水封集團?”
“最近一兩個月剛剛崛起的。”
“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