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世九歌!
“!!”
東方詩明腦中如電光閃過,詫異地“騰”地站了起來,嚇得對麵的素彆枝都停止了嘴裡的工作。
怎麼會?東方詩明完全不顧素彆枝,直勾勾地盯著門外。頓時他的心海翻湧起來,但又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或許是自己的幻覺?
素彆枝見他這麼失態,也好奇地往門外瞭望。
門外,一個少年正拿著一張地圖,四處谘詢著路邊的行人。他看起來風塵仆仆,臉上倦色難掩,但是依舊神采奕奕。
那張臉,東方詩明再熟悉不過了。與自己剛才回想的那個模樣完全重合,這是賦雲歌?!
他怎麼會到這裡來?東方詩明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不過就這麼否定了的話,他又沒有合適的證據。
眼前這個人,不論怎麼看,都與賦雲歌彆無二致。
“你失散的朋友嗎?”
素彆枝不愧江湖老手,一下就看穿了東方詩明內心的想法。東方詩明有點失神地轉過頭來,但沒有說什麼。
“去問問吧。”素彆枝放下手裡的雞腿,擺正臉上的表情,儘管嘴邊還都是油光,“一句話的事。就這麼擦肩而過,可是比認錯人更加令人反胃。”
“是。”東方詩明頓時被一語驚醒,腦中宛若撥雲見日。
門外,賦雲歌擦著臉上的汗,孜孜不倦地詢問著過往路人。
根據這段時間一路追來的線索,他就隻能定位到封鹿郡了。一路追來,他耗費了不少心神,但求能夠找到東方詩明,但眼下的進度似乎近在咫尺,卻又恍若遙不可及了。
“他們要是晚上來的話,恐怕真的沒有多少人能看到吧。”賦雲歌自言自語,蔫頭耷腦地朝路邊的一處樹蔭走去。
而今情況這麼複雜,留給他找東方詩明的時間也不會太多,倘若再沒有結果,也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唉……”他晃著頸椎,苦惱的心情完全寫在了臉上。
這時,東方詩明從小酒館裡跑了出來。
“喂——”東方詩明雙手放在腮邊,一邊追一邊喊,“賦雲歌!!”
被叫了一聲,賦雲歌低垂的軀乾一下子怔住了。
這麼熟悉的嗓音,不是東方詩明又還有誰?他刹那驚喜交集地轉過身去,那個一直在追尋的身影此刻在眼前具現。
當看到來者的一瞬,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東方詩明見自己果真沒有認錯,同樣無比激動。時隔一月有餘,兩人終於從那場殘酷的失敗之後再次碰麵,好在都平安無事。賦雲歌胸口鼓動著歡喜的情緒,熱漲漲地,愉悅到難以言說。
兩人都有很多話想要問或者訴說,東方詩明提議先回小酒館再細說。兩人一起返回剛才的飯桌,素彆枝正好吃完盤子裡的鹵雞,看到他倆,得意地抿嘴笑了笑。
兩人先互相簡單地傾訴了一下各自的際遇,都儘量長話短說,其實也是不希望好友過於擔心自己。反正現在平安相會,以前的種種磨難,也都沒那麼重要了。
之後,東方詩明又向賦雲歌介紹了一下素彆枝。素彆枝和賦雲歌並不見外,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都很和善地打了招呼。賦雲歌聽說他能夠以一己之力乾掉四個九徹梟影頭目,同樣暗暗佩服。
“那,你們現在是有什麼打算嗎?”想說的話都大致說完了,賦雲歌看兩人的行頭似乎是要往彆處去,不禁開口詢問。
素彆枝還在啃著最後一隻豬蹄,不方便說話,就讓東方詩明跟他解說。
東方詩明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對賦雲歌說“我們此行要先去赭雲山壑鏟除那些隱藏的九徹梟影力量,接著再趕赴……”他說到這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瞄了一眼素彆枝,又繼續道“趕赴代行者,玦同君的住所。”
“哦?!”
誰料,他這番話剛剛說完,就見到兩人彼此不同的訝然叫聲。
素彆枝還沒吃完,隻是臉上的表情大有“此言差矣”的意思,還苦於滿嘴是肉說不出話。
賦雲歌首先叫道“你們要去赭雲山壑嗎?但是……或許已經沒有必要了。”
這句話一出口,素彆枝和東方詩明立刻齊齊把眼神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什麼意思?”
看著兩人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賦雲歌想了想,先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紙來,平鋪在桌子上給兩人看。
隻見上麵字跡無比潦草,甚至紙張已經出現破損,根本不容易辨彆上麵的內容。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壓下聲音對兩人說“因為,赭雲山壑的基地,已經被覆滅了啊。”
東方詩明勉強從紙張裡得出了一點線索。他聽到這話,立刻抬頭說“這封信是一品紅梅寫給你的,難道是他消滅了赭雲山壑的九徹梟影麼?”
“……是。”賦雲歌點點頭,但是表情仍舊有些陰鬱,“信上的內容,總的來說就是不容樂觀。斑點君來送信的時候也受了傷,恐怕前輩兩人確實陷入了一些麻煩。”
東方詩明和素彆枝都不知道斑點君是何物,但他們知道這不是重點。聽賦雲歌訴說的嚴重程度,兩人的情緒同樣低沉了下去,轉回頭去又仔細閱讀這封信。
信上的內容,的確有些令人意外。大意是一品紅梅雖然成功地剿滅了赭雲山壑的九徹梟影黨羽,但是赭雲山壑裡麵隱藏著意料之外的好手。他雖然乾掉了許多兵眾,但是自己也受了創傷,與賦雲歌約定的會合時間可能會延遲;另外,醉塵鄉的音訊近日來忽然斷絕,他現在也無從得知醉塵鄉的狀況,很可能也遇上了什麼棘手的麻煩。月參辰和寇武夫暫時也沒有下落,但應該沒事,最後是囑托他們千萬小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