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詩明和白蒿應命而動,瞬間,三人身影消失不見。迷霧重重的甬道,再複平寂。
同樣是頃刻之間,三人平安落地,來到的正是開象觀內院門前。
“哇……這種感覺,好神奇!”白蒿捂著小臉,驚訝地說。
“……鸞觀主所修,似乎與神行術有差異。”東方詩明點點頭。方才的感覺,並沒有神行術那般感受到快速流動的風,而且眼前隻是一閃,便已經到達此地,著實精妙神奇。
鸞扶風嗬嗬一笑沒有說話。而尚在門口等候的幾人見狀便圍上前來,噓寒問暖。
“不必獻殷勤,你們去吧。”鸞扶風朝他們道,輕輕一揮手。
幾人頓時大感輕鬆。他們向觀主推掌道彆,一邊嚷嚷著朝遠處走去:“這哪叫獻殷勤……這是關心。”
送走了幾位鬨心的子弟,鸞扶風側身作了一個“請”的動作,讓兩人跨入石拱門,朝內部那座巨大的建築而去。
偌大圓庭,水池柏木隨性相列。而正居中央者,是一座巍巍高聳的觀樓,在頂部湛然藍光如明月閃爍,似乎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看過了你寫的內容,還有所附的談先生手信。”鸞扶風邊走邊說,“不過既是與開象觀有乾係,即便沒有談先生引介,我身為觀主,也不會不理。”
“聽聞觀主久居開象觀深修,晚輩這個時候前來叨擾,難免慚愧。”東方詩明附和著說客氣話。
三人走到樓前,隻見上書漆金“衝霄殿”三字,再觀樓宇光輝粲然,不覺更感莊嚴。
推開門,垂燈四挽,正中央八卦先天篆刻一幅,前奉一尊流輝玉像,下麵題書玉像來曆、身份。左側一麵橫臥石碑,正是開象觀數百載興替事宜。
九方掛香,嫋嫋虛煙在房梁上盤旋。見過正廳景象,鸞扶風將他們引來旁邊,隻一招呼,從一麵簾子後麵閃出來一個道人,隻見其麵無表情,轉身去給幾人沏茶。
“觀主平時在這裡清修麼?”東方詩明環顧周圍,問道。
鸞扶風等茶水的功夫,將一遝紙張端了出來。聽東方詩明這樣問,微微一笑:“這裡隻是近日甫忙完年事,權且小住之地。衝霄殿算是開象觀的中心,主要供公事之用。”
“可是,你不是是觀主嗎?”白蒿站起來圍著周圍轉轉看看,眼中充滿好奇,“這裡用來做什麼,不是由你說了算嘛?”
鸞扶風搖搖頭,麵露微笑:“凡事有其理,即便我現在是觀主,亦不可違背。我並非是開象觀第一任觀主,衝霄殿是本觀登仙的前人所留,我怎能不尊之敬之?”
“哦……啊,石碑,我看到了。”白蒿走到石碑麵前,安靜地閱讀起來。
鸞扶風轉過頭,看著東方詩明,手中將那幾張紙慢慢散開:“東方詩明……嗯,東方公子。或許也可稱緣分,其實在你尚未來之前,我也聽說過你的姓名。”
東方詩明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莫非是,下界天的……”
“露岩觀本就和開象觀密切相連。”鸞扶風抽出幾份信箋,遞給東方詩明,“雖然久居世外,但露岩觀之來信中,對你亦有提及。你要不要看一看他們對你的評價?”
東方詩明笑著接過,但是並沒拆開,而是壓在了桌子上。他搖搖頭:“嗬嗬,或許還是算了為好,都已經是過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