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五花八門的建議!求訂閱)
三日時間很快過去。
今日便是扶蘇約定朝臣給建議之時。
雍宮偏殿。
李斯等朝廷重臣早已到齊。
扶蘇也是很快出現在偏殿,他掃了眼眾朝臣,並不願提及其他,直接道:“時間差不多了,請問諸位大臣,可有想好相應的解決之策?”
殿內緘默。
無人肯出來發聲。
扶蘇蹙眉,笑著道:“諸位重臣可暢所欲言,無論解決之策是何,扶蘇都想聽聽,若是當真有可行之策,扶蘇定親自為爾等向父皇請功。”
又安靜了稍許。
杜赫站起身,拱手道:“稟殿下,臣執掌少府,對朝廷的情況有一些了解,眼下朝廷在各地掌有不少的山川湖泊,還有麵積廣袤的禁地,若殿下執意想解決,或許可從中尋一些解決之法。”
“放開禁地!”
聞言。
扶蘇眉頭一挑。
他深深的看了杜赫一眼。
禁地及一些山川湖泊,都是大秦皇室專有。
這根本就由不得他做主。
而且就算自己敢點頭,宗正恐也不會答應,父皇恐也不會同意。
扶蘇搖了搖頭,道:“大秦宗室的確掌有不少山川湖泊,也在全國各地都劃有禁地,但這些地方大多都有各自的用途,相較於上百萬士卒的功賞,就算宗室願意拿出部分,恐也難以解決上百萬士卒的田宅功賞。”
“此外。”
“禁地之事乃宗室內事不予議論。”
扶蘇直接把這個口子給堵了。
他做不了這個主。
也不能讓朝臣在這上麵大做文章。
見狀。
杜赫麵露一抹難色。
最終在遲疑一陣後,欲言又止,隨後重新坐了回去。
不再吭聲。
扶蘇看向其他朝臣,不滿道:“除此之外,諸位難道就沒有其他解決之法?其他應對之策?”
姚賈看了杜赫幾眼,也是直接起身道:“稟殿下,臣為典客,主司的是跟邊地遊牧打交道,因而對具體的情況不太了解,但據臣所知,朝廷過去其實一直有應對之策,也很是得當。”
“便是關中跟關東人口遷移。”
“亦或者將部分功賞民戶遷移到南海北疆。”
“或許能解一時之憂。”
“請殿下明鑒。”
聽到姚賈的話,扶蘇臉色一沉。
姚賈說的全都是廢話,若是遷移人口真的有用,他又豈會多此一舉?姚賈杜赫兩人分明知道這些,卻故意將這些辦法說出,為的恐就是搪塞自己,好讓自己從這事中脫身。
扶蘇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火氣。
他冷聲道:“典客或許有所不知,朝廷過去的遷移情況,並不算順利,不僅關東民眾會逃,就連關中民眾也會逃亡,此舉並不得人心,過去幾年幾番折騰下來,不僅勞民傷財,還讓各地民眾對朝廷怨聲載道。”
“若繼續推行此策,恐會惹得沸反盈天。”
“此策難以再執行下去了。”
“而且就算朝廷想繼續執行,但地方官員、地方民眾還經得起這番折騰嗎?”
“天下還經得起這番折騰嗎?”
“故土難遷!”
姚賈沉聲道:“臣何以不知此事?”
“但眼下想快速解決士卒田宅功賞,唯有此法見效最好,也最為立竿見影,或者是臣才疏學淺,想不到其他解決之策,請殿下諒解。”
姚賈麵露羞愧之色,而後連忙坐了下去。
不敢抬頭跟扶蘇對視。
隨著杜赫跟姚賈兩人建議被扶蘇拒絕,殿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扶蘇這時倒沒有再催促,隻是目光從其他朝臣身上不時掃過,似乎在期待其他朝臣的好建議。
稍許。
終於又有人站起來了。
史祿一臉肅然,作揖道:“啟稟殿下,田宅功賞之事,事關上百萬黔首,非同小可,因而決然不能輕易改動,臣過去曾作為靈渠的監禦史,對地方情況有所了解,據臣了解,地方黔首,對田宅的認可度極高,朝廷想用其他辦法去說服黔首,隻怕無比困難。”
“在臣看來,此事隻能做到緩解。”
“根子便在軍功爵上。”
扶蘇眼睛一亮,好奇的看向史祿,問道:“廷尉可否細說一二?”
史祿頷首道:“田宅朝廷是給不出來的,也沒有辦法兌現,這其實隻要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因而朝廷隻能儘可能從其他方麵找補。”
“商君的軍功爵製下,後世子孫想繼承爵位,都需得降爵一級。”
“臣認為朝廷若真想解決,可承諾未兌現功賞的黔首,爵位繼承五代內不用降爵,五代後爵位繼承則開始恢複正常。”
“亦或者.”
“他們上造、簪嫋等爵位的黔首,可以獲得‘不更’等更上一級爵位的優待,繼而從虛賞方麵,讓黔首們對此滿意。”
扶蘇略作沉思,問道:“此法可有弊端?”
史祿點了點頭,道:“弊端是顯而易見的,爵位五代內的確不用降爵,但卻是可以升爵,這也意味著今後天下百年,哪怕這百萬人中隻有不到千分之一的人能夠升爵,那也將是一個不小的數量,對朝廷的負擔也會極大加重。”
“甚至足以拖垮朝廷。”
“而且這也意味著爵位製,在百年之內會陷入混亂。”
“影響太甚。”
“臣實在不敢去多想。”
“通過這兩個辦法,百年內,恐會有不少人爵位能提升到不更,到時天下服役人口將會大減,這無形間也會加重朝廷負擔,因而臣隻是鬥膽提出,並不敢做出實質的建議。”
“請殿下明鑒。”
扶蘇頷首。
他對史祿視以嘉許的目光。
史祿的想法很瘋狂,完全是拆東牆補西牆,為了解決田宅的功賞,從而讓整個軍功爵製陷入混亂,這種混亂還充滿了不確定性,不僅會加重朝廷的負擔,還會對天下造成極大的動蕩。
這種主意是不會被通過的。
朝廷也實在不敢拿帝國的命運去賭。
但史祿能提出一些跟其他人不同的觀點,這其實已很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