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前方戰事不利,遼東遼西也就成了‘空城’,根本無兵可守,輕易就會被奪走,而且遼東遼西養不了這麼多兵,之所以能聚起這麼多兵,很大部分是收編的韓廣士卒,還有就是各地官府零零散散聚攏的士卒。
這些人並無太多戰力。
不過。
韓信並不在意。
隻是讓地方官府按自己所說去做。
並直言是陛下特許。
隨著韓信的命令下去,遼東遼西兩郡,也是運轉起來,即便是大雪紛飛的時間,軍營中,卻時刻都有操練的士卒,這也讓軍中很多士卒對韓信怨念更深了。
嚴不識等人也很是不解。
如今已是冬季。
大雪封山、封路、封水,根本就沒有行軍的可能,他們也不信韓信會在這時動兵,那現在練兵的意義何在?而且練得很多還是遼東遼西的地方亭卒,還有就是一些流氓,這些人真能堪大用?
這不是純純浪費糧食?
不過在韓信麾下這麼久,加之又有之前被杖打的事,他們雖心中不滿,卻也不敢表露出來,隻能聽憑韓信吩咐。
冬季過得很快。
而在韓信的強勢命令下。
遼東遼西兩地的官府,也不得不將去年本該上交朝廷的田租,轉為了行軍糧草。
在韓信的練兵下,地方的亭卒、流氓,也大有起色。
就在冰河消解的那一刻。
韓信出兵了。
在臧荼還沉浸在溫柔鄉時,就直接率領五萬大軍,以極快的速度兵出漁陽、上穀,臧荼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韓信率領的五萬大軍,就已兵臨薊城城下。
也是這時。
嚴不識、樊噲等人明白了,為何韓信會在冬日練兵。
為的就是攻其不備。
大雪封山之下,臧荼很難打探到遼東遼西的實際情況,又因道路不通暢,糧草運送困難,基本上,整個冬季臧荼都會很放鬆,也正是有了這一層的大意,給了韓信可乘之機。
他趁著冬日練兵,再趁著冰雪剛消融之時,直接出兵,打了個臧荼個措手不及。
等臧荼反應過來,早已是兵臨城下。
薊城已是一座孤城。
嚴不識、樊噲等將領暗中想了下,若自己是臧荼,恐也會大意,畢竟誰能夠料到,冰雪剛剛開始消解時,道路依舊不通暢的情況下,韓信會直接出兵?而且會這麼迅速,兵力也遠超之前的預估。
一念至此。
眾人也是冷汗涔涔。
對韓信不由得越發的敬畏。
隻不過就在嚴不識等將領,一致以為韓信會下令攻城時,韓信卻劍鋒一轉,直接下令樊噲率領三萬大軍即刻南下,兵出廣陽、恒山,去攻打陳餘。
並沿途發出消息。
臧荼已降。
這個消息,不僅傳到了薊城,落入到了臧荼之耳。
也傳到了趙歇、陳餘之耳。
城中的臧荼,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即滿臉不屑。
他乃燕國舊將,豈會投降秦人?
就在臧荼想據城而守,等待著其餘六國貴族馳援時,麾下的一名謀士的話,卻讓臧荼一下冷靜了下來。
“將軍,現在不是你信不信的事了,而是其餘人會不會信。”
聞言。
臧荼一臉不屑道:“其餘人又怎麼可能不信?我臧荼過去乃燕將,如今也是我一手促成了燕地起事,其他貴族又怎麼可能信我投降了秦人?”
謀士冷笑道:“將軍,此言差矣。”
“在下認為,將軍如今,隻怕已為其他貴族,認為投降了秦人。”
“無稽之談。”臧荼拂袖怒喝。
謀士一片鎮定道:“將軍,且聽我說,如今城外圍城的秦軍,應該有一兩萬人之眾,而最開始圍城的秦軍至少有四五萬之多,而這韓信對將軍是圍而不攻,在五六天前,更是主動撤走了一些士卒,還直接放出了話,說要去攻打陳餘。”
“將軍可知,為何韓信會放出這些消息?”
“又為何會傳將軍已降?”
臧荼眉頭一皺,凝聲道:“這是為何?”
“因為其餘貴族一定會認為將軍已降,因為韓信過去為外界知曉的,就隻有兩三萬士卒,如今這兩三萬士卒都去攻打陳餘了,這豈不是說明,將軍並未對韓信做出過任何阻攔?”
“而且如今剛入春,韓信就攻到了廣陽、恒山,這豈不是說明,韓信在將軍的地盤,如入無人之境?”
“什麼情況才會這樣?”
“唯有將軍在冬季時,暗中投降了韓信,才能有此效果。”
說著。
謀士苦笑一聲道:“如今,陳餘恐已跟韓信的大軍交上手了,隻怕這時也早就將將軍罵了個遍,將軍眼下在六國貴族心中,已被認定是投降了秦軍。”
聞言。
臧荼臉色微變。
他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我該怎麼辦?”臧荼一臉不安的問道。
謀士搖了搖頭,道:“將軍眼下傳不出任何消息,也就沒辦法為自己爭辯,而且就算將軍能傳出話,其餘貴族恐也不會相信將軍的話,而將軍想傳出話,唯有跟韓信出城一戰,但這個謠言,如今早已傳遍漁陽、上穀,隻怕其餘城池,早就開門降了,將軍就算殺出去,又能去哪裡?”
“事已至此,不若真就降了吧。”
“也算順水推舟。”
聽到謀士的話,臧荼一腳踢開大案,怒喝道:“你這是找死!”
謀士閉上眼,引頸待戮。
見狀。
臧荼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最終臉色變了又變,頹然的癱坐在了地上。
“且為之奈何?”
“韓信,你這廝害我!”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