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嵇恒真正的野望!求訂閱)
走在街頭。
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跟不適應,他很久沒有感受到四周的嘈雜,一時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城頭穿行的市人,交頭接耳著,議論著他的存在,不時還能蹦出一些離譜誇張的話。
嵇恒腳步走的很輕。
他就在城中慢慢的走著,感受著鹹陽這座大城市的繁華,作為天下乃至是世界上,第一座人口突破百萬的大城。
大秦的坊街劃分是很鮮明。
鱗次櫛比。
所有的商坊,都掛著一張黑布市棋,旗杆下還有專門的市吏看著,鹹陽沒有宵禁,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可以販售買賣。
這也促成了鹹陽的繁華。
“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對雙方都是大有裨益的。”
不過都不敢靠的太近,隻是在過去的街巷外,遠遠的望著,這一塊地界過去封閉很久了。
“因為雙方不用再顧及所謂的私下交情,講究著所謂的親疏,一切都以自己所需所求為準繩。”
公子高幾人也看了過來,滿眼疑惑跟費解,這也是他們為何還留在這的原因,找扶蘇詢問情況,那是不可能的,也不敢。
胡亥、公子高等人迎了上來,公子高幾人麵色略顯尷尬,他其實也沒想到,扶蘇會這麼決絕,竟直接撤走了外麵的侍從。
胡亥搖頭,一臉不信。
他旁敲側擊道:“以你的能力,想做到求同存異,或者說服陛下恐也不算什麼難事吧。”
嵇恒笑著點點頭。
這豈不直接將嵇恒暴露在外了?
若是出了什麼差池,那豈不是可能害了嵇恒。
外麵圍著不少人。
“另外。”
“大家互相再多分一點。”
嵇恒並不知,外界又會怎麼議論自己,會給自己平添多少流言蜚語,他卻是沒太多感覺。
“在改製方麵,我不止跟扶蘇有衝突,跟其餘大臣同樣衝突很大,對於大臣而言,他們希望的改製,其實是在承認他們既得利益的情況下,再將天下的其他資源劃分。”
“沒人會退步的。”
“誠然。”
他信步回到了室內,如往常般做到了躺椅上,慢條斯理道:“因為這是政見不合,而在政治一途上,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他們很多人還是來到這邊。
回到院裡。
“但我想要的,想做的,卻是要將大臣的既得利益給吐出來,然後再另行分配,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
“根本利益不同。”
唯有從嵇恒處打聽消息。
而且外麵此刻還停留著不少車馬,更有侍從護衛在車馬旁,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這分明是直接拒絕了!”
胡亥也有點尷尬,猶豫了一下道:“我倒是覺得陛下不會真的撤走全部侍從的,頂多裝裝樣子。”
“扶蘇不會,我也不會。”
嵇恒很平靜,笑了笑道:“倒也沒什麼事,隻是政治路線產生了分歧。”
“再則。”
望著各種打量自己住處的市人,嵇恒摸了摸鼻子,也是頗為好笑,看熱鬨的習性,國人何時都存在著。
“徹底撇清乾乾係,或許在你們看來,有些難以理解,但從政治角度去講,其實是最佳選擇。”
胡亥一臉好奇。
“除非真的是氣昏了頭,不然絕不至於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
他可是知道嵇恒的能力的,就算真有分歧,也斷不至於此,更不會落得這般地步,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自然也不存在求同存異的可能,政治之道,從來都是贏家通吃,輸者失去所有。”
嵇恒並沒在街頭走太久,隻是大概的走了走,便順著人流,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政治層麵,其實關係越簡單,越純粹越好,不然反受其害。”
“天下改製,牽涉到的是方方麵麵的利益,說服一個扶蘇是沒用的,何況本就沒多少機會說服。”
“你好我好。”
他擠出人群,當著眾人的麵,去到了緊閉的大門外,推開門,直接進入了其中,隻聽得砰的一聲,屋門徹底關上了。
“隻是嵇恒,你跟陛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會鬨到這種地步,我對陛下還是有些了解的。”
“是有能說會道者,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德服人,以道理去說服他人,但那基本隻存在於打天下時,真的到了坐天下時,更多的還是利益的勾兌。”
“利益的置換。”
“繼而維持天下的和氣。”
“如今扶蘇的確大權在握,但他隻是一個人,即便身為皇帝,也沒辦法事事如意,對於扶蘇來說,遠離這場政治風暴,以一個決裁者的身份,來平衡其中的矛盾衝突,顯然才是最合適的。”
“而非是注主動先擇邊。”
“這隻會逼的他走向滿朝大臣的對立麵,這對於任何一個當權者,都是十分危險的。”
“扶蘇目下已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他自是能察覺到其中的危險,故這次的事,其實算是互相的一種成全。”
“他不會把自己置身險地的,更不會輕易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而我也需擺脫過去大秦對我的影響,將自己的想法,儘情的在天下揮灑。”
“你們都遠離朝堂,也很少牽涉進朝堂的政治漩渦,對其中的暗流湧動知之甚少。”
“大秦安穩的朝堂之下,其實一直存在著各種暗流,朝堂也從來不是風平浪靜的。”
“隻是天下過去為關東叛亂,吸引走了絕大多數關注跟注意,所以這種隱患遲遲沒有暴露出來。”
“當年我在獄中就說過,大秦這輛戰車,其實內部早就腐朽崩塌了,全靠始皇勉力支撐,後因我的插手,又多了點掙紮的空間。”
“但內部的腐朽依舊存在。”
“軍功爵製,這不完善的體製,這龐大而又累贅的體係,用民過甚,勞民無度等等,整個大秦,從立國開始,就隻是搭建了一個草台子。”
“一群人在這草台子上,儘力的表演支撐著,但這個草台子是沒有承受能力的,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倒塌的氣息。”
“大秦能活到現在。”
“完全就是靠著無儘的壓榨那些老秦人,靠著軍功爵的大餅,來保持高強的軍力,借此鎮撫天下。”
“這層窗戶紙是很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