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所做之事,看起來都很輕鬆隨意,但其實是萬分驚險,需要對天下時局有準備的判斷,並做出大膽的預估,唯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提前做好準備,趁勢而動,順風而起。
divcass=”ntentadv”這對時局的判斷是很苛刻的。
一旦算錯,便可能滿盤皆輸,隻不過嵇恒一直都在嬴。
張良感慨道:“嵇兄之才,深謀遠慮,張良佩服,借匈奴之勢,來推動改製,其鬼斧神工,張良實在歎惋,昔日敗在你手中,實屬不冤,甚至是理所應當。”
嵇恒笑了笑。
他平靜道:“子房兄過謙了。”
“大爭之世,其實為天下留下了很多寶貴財富,隻不過隨著戰亂頻起,很多東西都被忽視,乃至是丟失了,大秦跟匈奴這一戰,其實是注定會發生的。”
“隻不過提前了。”
“正常情況,冒頓還會休養幾年,等到兵強馬壯,才會再度南下。”
“但隨著互通商貿,大秦對草原資源的掠奪,卻是加劇了,而草原的資源,很多是需要多年才能生成的,不像大秦,茶、鹽,近乎是源源不斷,在這種經濟的摧殘下,匈奴隻會越來越不堪重負,而這兩年草原災害的發生,則進一步倒逼匈奴不得不冒險。”
“戰爭是門很大的學問。”
“除了常見的劍斧鉤戟,還有看不見的兵刃。”
“這便是錢!”
“財政是一個政權的命脈。”
“摧毀一個政權,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其財政。”
“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戰爭,在大爭之世,就已經發生過幾次了,隻不過很多人忽略了,還以為是大國的無聊之舉,殊不知,這種經濟的戰爭,取得的成績,往往是比攻伐大戰,來的更立竿見影,也更讓人毛骨悚然。”
張良點頭。
這種手段的確驚人。
也很容易不為人防範,等意識過來,早就為時已晚。
不過正如匈奴可能會做的,若是另一方實力較強,未必不能以武力去破局。
這種隻適合大國對付小國。
想到這。
張良若有所思。
眼下天下歸秦,四周再無諸侯,唯有一些遊牧部族,這些遊牧部族的實力,是遠不及大秦的,這是否意味著,大秦可以如法炮製,通過此法,主動拿出一些商品,跟附近的部族交易,繼而不斷的疲之,等到對方實力羸弱不堪,或者想臨死掙紮時,再直接出兵夷滅之。
甚至
可以借助武力,強迫對方商貿。
這也未嘗沒有可能。
若是這樣,大秦周邊恐不會再有能威脅到大秦的存在,還會被大秦不斷影響,最終一步步蠶食。
而大秦之所以能這麼做。
主要是一點。
長城。
長城隔絕了大秦跟匈奴的絕大多數路徑,逼的商貿不得不走法定渠道,繼而保障了商貿始終在朝廷控製範圍,不至於最終演變成資敵。
還有一點,便是抑商。
大秦對走私販售打擊十分嚴格。
正是有了諸多外在條件,最終才促就了這樣的局勢。
一旁。
胡亥一臉懵逼。
他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
前麵張良還一副不知所雲的模樣,結果這才多久,張良就好似全都明白了,眼下竟隻剩他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裡,胡亥輕咳一聲,不悅道:“嵇恒,你這就不對了,要說就說明。”
“為什麼匈奴會南下?”
“為什麼這還對改製有利?”
“這就算匈奴真南下,也是大秦去解決啊,又不是你去,這怎麼就影響到改製了?”
“.”
胡亥一股腦問了很多。
嵇恒跟張良對視一眼,都相繼無言,隻是拍了拍胡亥的肩膀,淡淡道:“你就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聽到,匈奴大軍南下的消息,也用不到多久,你就能聽到,匈奴敗退,秦軍在韓信的帶領下追亡逐北。”
“改製急又不急。”
“急是對外表現出來的姿態。”
“不急,是改製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須要根據形勢而動。”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如此。”
“才能讓人防不勝防,也才能讓人算計落空。”
“你還是好好改良這些紙吧。”
“或許用不了多久。”
“你會出仕。”
嵇恒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轉身回到了室內。
隻留下胡亥一臉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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