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收回鏽劍,“承讓。”
“你之所以能贏他,不過是因為你手裡的邪劍。那裡麵的邪靈,你若是不及時焚毀,恐怕會殃及一整個村子。”
一個看起來偶然路過的道士,看著陸原手裡的劍連連搖頭歎息。聽到這話的小夢恨不得馬上從劍裡鑽出來,給這胡說八道的老東西一嘴巴子!我看你才是邪靈,你全家都是邪靈!
陸原安撫住小夢,“夢阿不是邪劍,道長慎言。”
從那之後,像是在驗證那道士的話,村子裡接二連三有村民被殺,皆是胸口一劍。
惶惶不可終日的村民砸開了陸原家的那扇木門,“阿原,求求你了,把你的劍交給道長焚毀了吧!”
“田叔,凶手我一定會找出來的!我正想和大家說,凶手在暗我們在明,要想儘快抓住他,大家還是儘可能待在一處,彼此照應……”
他們連連搖頭,個個麵如死灰,沒人能聽進陸原的話。他們已經等不起了,誰都覺得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阿原,你和叔說實話,那小夢她到底是不是……”
陸原抿了抿唇,“小夢確實不是同我們一樣的凡人,但她是劍靈,絕對不是那個道士說的什麼邪靈……”
可是他們哪裡聽得進去,他們隻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拿著鐮刀鋤頭叫喊著往陸原的小院兒裡衝,搶過鏽劍將它扔到了門外。那裡他們已經架好了火堆,那個道士正站在火堆前念念有詞。
突然,地上的鏽劍開始劇烈震顫,小夢痛苦的叫了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現了身。這下那些人更堅定了小夢是個妖物的念頭,紛紛憤怒著求那個道士焚毀了她。
“小夢!小夢你怎麼樣了?你快跑!快跑!”陸原被村民架著綁在了一旁的樹上。
那道士迅速焚了一張符籙扔到了小夢身上,小夢隻覺千斤壓身,臉色發白,冷汗涔涔。
縱觀全程的沈馥神色漸冷,普通符籙對付鬼魅不在話下,可是小夢這種千年劍靈是完全不會受影響的,所以,那個妖道到底扔的什麼符?
“要不要救?”寧無殊問。
沈馥咬牙,“再等等!”
小夢疼得厲害,卻還強撐著對陸原笑,“我怕是跑不了了,這老東西有幾分道行,竟然把對付鬼魅的符籙改成壓製我們靈物的符咒。放心,他們才不會焚毀我,他們、他們隻是想得到這把夢阿罷了,待我養、養好傷,必然、必然回來尋你,就像、就像上次那個女賊偷了我,我不還是、還是自己跑回來找你了嗎?彆哭,陸原,你彆哭啊,我這麼疼……我還沒哭……”
那個頂天立地像神明一樣一人一劍保護著世人的劍客陸原,看著疼得在地上翻滾的小夢哭得聲嘶力竭。
陸原微微仰起頭,滿臉濕漉漉的淚痕映襯著冷冷天光,“彆傷害她……你們不能傷害她——”
他奮力掙紮,身上的繩子竟然磨破了衣服陷進皮肉,血跡斑斑,“沒有小夢,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將你們的朋友至親救出險境?你們怎麼能聽信那個妖道的一麵之詞而傷害她!怎麼能——”
陸原的一番話喚醒了他們的些許理智,想起他們村子這些年的安寧都是陸原一人在護,手上握著的鋤頭鐮刀紛紛放下了一些,不再對著小夢。
“阿雅!”道士大喝一聲,一個女子應聲而出,她身後還緊緊跟著一個男人,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劍’的劍客。
“竟然是他們!”沈馥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幾人先是妖言惑眾,再是村民一劍穿心,為的隻是那把鏽劍。
“你、還敢出現!”小夢咬牙死死盯著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