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那為何柳崇山還要將這些散修運到這裡?”
甄珠看了燕柳一眼,“說明他根本不知道這裡沒人了唄。”
抹了一點燭台上的積灰,又盯著它看了一會兒,沈馥開口,“看來是聞風而逃了。”
柳崇山走後,她與君珩在外麵還靜候了半晌,卻仍不見有半點動靜。若是沒人柳崇山是不會把他們運到這裡的,所以說這裡之前是有人的,而在他們來之前,裡麵的人跑了,甚至來不及通知柳崇山。
“這是什麼?”甄珠站在一根紅漆脫落的柱子下,兩指捏著一根細絲。
幾人湊了過去,沈馥雙眼一眯,“是拂塵!”
清塵道宗的拂塵。
竟然又和那些臭道士有關!
‘哢’一聲,幾人麵前的那根紅柱子突然動了,緊接著一個地洞入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沈馥回身望去,君珩的手還覆在剛剛她抹過積灰的燭台上。
他收回手,清冷的聲音自他口中傳來,“燭台上的蠟燭才是關鍵。”
沈馥心道,怪不得她剛剛觸摸燭台卻毫無反應。
四人沿著地洞的台階緩緩下行,剛行至一半,便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襲來。
沈馥猛地偏過了頭。
隻聽一聲急促的尖叫,甄珠捂住自己口鼻的手都忍不住顫抖,“那、那是什麼!”
在陰暗潮濕的地洞裡,男人的手、女人的腳橫七豎八的擠在一起。他們睜著眼,麵容呈現死氣沉沉的青灰色,明顯氣息已絕。
這便是那股惡臭的來源。
有些屍體的眼睛還正望著洞口的方向,沈馥隻覺周身起了一層細密地雞皮疙瘩,頭皮一陣陣發麻。
再也忍不住的甄珠連忙手腳並用地沿著台階又爬了出去。
見沈馥臉色也不好,君珩道,“我們也先出去吧。”
四人圍坐在地洞入口旁邊,剛吃過早飯的燕柳和甄珠早就吐了個一乾二淨。想起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沈馥心中也是一陣發毛。
君珩淡淡道,“那些人,應該就是那些不知所蹤的散修了。”
燕柳深吸一口氣,“那柳崇山竟如此大膽,謀害如此之多的散修!”
“地洞內不見一絲一毫的血腥氣,卻滿是屍體,而屍體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沈馥雖然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但心思稍微鎮定了下來。
“樊允慶。”
她看向君珩,“不錯,正是邊蜀玉宗的樊允慶。”
提起邊蜀玉宗,燕柳有了印象,“是因為這裡的屍體很像他口中所說的——傀人?”
“是與不是,還需玉宗的人親自來斷。”
說完,沈馥笑眯眯地看向一臉‘事不關己’的君珩。
君珩“……”
她甚至都不用說話,君珩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等我。”
隻留下兩個字,他便瞬間消失無蹤。
“尊主去做什麼了?”
“他瞬行去玉宗了,放心,很快就回來啦。”此刻若是他們傳信到玉宗,再等玉宗的人趕過來,那裡麵的屍體全都爛了,眼下最快的法子,就是讓君珩用瞬行術把玉宗的人帶過來。
燕柳默了一瞬,天底下能把穹蒼尊主當成‘搬運工’使喚的,也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