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一露麵,江夜白的視線就緊緊盯著她,不論是在月澧天還是在這裡,麵前此人給他的感覺都太過熟悉,讓他沒來由得想探個一清二楚。此為致命的一擊,若是他身有靈力,定會拚儘全力來擋。
若是沒有……
“逢爾!”
“君公子——”聞人璃的心跳都停了一瞬,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沈馥,她撥開夢阿,想衝到他身邊替他擋下這一擊,卻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夜白右手掌心凝起的靈力突然如同指間沙一般四下潰散,他甚至沒有觸到沈馥的一片衣角,就見沈馥落入了君珩懷中。
男子淡漠的眉眼間溢出一絲駭人的戾氣,他隻抬了一下手,江夜白便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推力將他瞬間擊飛至十丈外。
費了好大的力氣,江夜白才穩住自己的身形,而他隱在袖子裡的右手仍在不停地發抖。
“這是第一次告誡,也是——最後一次。”君珩盯著形容有些狼狽的江夜白,他向來沉靜的眸光透出寒冰般的凜冽殺意。
關於君珩的種種傳聞,他都聽過,卻始終有些不以為意,即便上次親眼看著君珩一人便將赤鳥暫時封印,江夜白心下也不服氣。直到剛才的那一擊,他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與君珩之間的差距。
與君珩交手,他甚至沒有還手的機會。若是他想殺他,剛剛那一招,便足夠了。
他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君珩卻沒心思理會旁人的想法,他低頭緊盯著沈馥的臉,不肯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儘量緩和語氣,“傷到了嗎?”
“你來的如此及時,自然沒人能傷到我。”
“我應該更早一些過來的。”他不知道如果那一掌真的落到了沈馥身上,他會如何。本該麵對天塌地陷都波瀾不驚的人,卻在此刻產生了恐懼後怕的情緒。
透過君珩護在她腰側不斷收緊的手,沈馥感受到了他極其不安的情緒,死裡逃生的人明明是她才對呀,怎麼君珩他……
臨走之前,沈馥還將耳朵湊到了林輕縈唇邊,清越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的古怪舉動,突然,沈馥神色一變,指著林輕縈,“你竟敢罵我師父!”
啪!這聲響亮的耳光讓眾人心頭一震。
還沒回過神的林輕縈愣愣地捂著迅速腫脹起來的半邊臉,她不敢相信這個君逢爾竟會如此囂張!
“師父,她罵你!”
“我沒有——”急切的辯白扯疼了她的半邊臉。
君珩神色漠然,“下次直接殺了就是,用手打不疼嗎?”
沈馥笑眯眯道,“謹遵師父教誨。”
殺人這種事,在場所有人沒有比君珩更精通的了,三宗都覆滅他手,更彆說殺一個劍宗弟子了。
儘管這個弟子是‘劍宗未來的少主夫人’。
林輕縈隻覺遍體生寒,生怕君珩真的將她殺了,戰戰兢兢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和君珩一起回院子的沈馥總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雖然一直跟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她隱約覺得君珩生氣了。
明明才打了一場那樣漂亮的架,人家輸的還沒生氣,他贏的倒生氣了。
忙著胡思亂想的沈馥一個不留神撞到了君珩的後背,她揉著鼻子,有些不滿道,“怎麼突然停下來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