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咬了一口,歎道,“我已經習慣了,其實也沒什麼,隻要和他們周旋幾句,最後也都不會太過分……”說到這,他說不下去了,大概想起來他才被丹朱從杜鈺兒腳下救出來,差一點兒自己就死了。
“其實也並非赤雲堂人人都如她們一般,賀師兄就對我很好,他也常開導我、鼓勵我,還時常幫助我——”
丹朱十分不解,他打斷方平的話,“是不是一千個人裡隻要有一個人對你好,你就覺得他們都是好人?”
“開導你心存善意?鼓勵你掃地喂馬?還是幫助你少挨些打?我實在不明白你們這些凡人的愚蠢想法,旁人傷你一分,你就應當還上十分!如此才不會有第二人的踐踏。”
丹朱的話方平覺得聽起來是很有些道理,但與他之前所以為的想法又有些差距,他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
“彆說我了,說說你吧。”方平好奇道,“你如今已然是能夠化形的妖獸了,又怎麼會多日昏迷不醒被鄭越撿到呢?誰傷了你嗎?應該也不是,我檢查過你身上沒有傷的。”
沈馥支起了耳朵,她也想知道丹朱是如何昏迷的。
提起這個,丹朱有些咬牙切齒道,“他們撿到我那天,便是我化形那天!”
原來如此,妖獸化形是需要消耗極大的妖力的,若是妖力不足強行化形,很有可能損耗過大而死。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妖獸便能化形的,正所謂‘不成功便成仁’,這也算了一道劫了。
剛挺過一劫,便又來一劫,也算是丹朱倒黴。
“怪不得你昏迷了那麼多天。”方平小聲道。
之後幾天方平一直住在這個洞裡,丹朱以妖力給他療傷,很快便痊愈了。
看他欲言又止,丹朱問道,“怎麼,想回去了?”
方平連連搖頭,“不是,我沒想回去,如果我還想活著,那我以後都不能再回去了。”
“看來你也沒有太蠢。”丹朱嗤道,“還知道怕死就行。”
“我隻是怕賀師兄會擔心。”他歎了口氣。
“我可以幫你把他抓過來。”
“千萬彆,千萬彆!”方平連連擺手,“賀師兄視除妖獸為己任,他知道你是妖獸,一定會想殺了你的。”
“嗬,想殺我?我一個火流星就能將他燒得灰飛煙滅你信不信?”
“信信信!”他正是信才更不敢叫他們兩個碰上了。
然而在不久後的一天,他們還是碰上了。
賀臨風看著站在丹朱身旁的方平,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杜鈺兒說你和妖獸為伍,我不相信,阿平,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個妖獸逼你的?”
“不是的賀師兄,你聽我說!”
丹朱將手臂搭在方平肩上,挑釁道,“便是與我為伍,你能奈何?”
賀臨風大喝一聲便祭出了他的靈器,是一把彎刀。刀身輕薄如蟬翼,光滑如同鏡麵般清晰地映出了方平驚慌失措的臉。
兩人身手皆不錯,瞬間便過了三十回合,越打賀臨風的神情便越嚴肅,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丹朱的漫不經心。
“丹朱,彆打了!”
“賀師兄,你聽我解釋呀!”
“你們彆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