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急得在屋裡打轉的沈馥瞬間又撲回了床上,將自己藏在被子裡。
在君珩將她凸起的腦袋往下一按的下一刻,燕柳便推門進來了。
沈馥此時整個人都趴在了君珩腿上,因他那一按,她的半邊臉已經緊緊貼在了他的腹部。
這時,她猛然想起燕柳是來給君珩換藥的。若是換藥,君珩必然要下床,下床首先便是要掀開被子!
由於緊張,沈馥無意識地在君珩腰間擰了一把,他頓時一吸氣。
“怎麼了,尊主?”燕柳關切道。
“無事。”君珩恢複如常,沈馥用手指在他的腰側勾勾畫畫——快讓他走。
“燕柳啊。”
“尊主有何吩咐?”
君珩清了清嗓子,“那個,甄珠平日裡做飯挺辛苦的吧。”
尊主什麼時候關心起甄珠的事情了?燕柳雖有些不解,但還是恭敬地回了一句,“甄珠說她喜歡做飯,所以也不覺得辛苦。”
君珩狀似不經意道,“怎麼說也是個姑娘,你平日裡要多關心一下,我這裡不用你換藥了,你去幫她做早飯吧。”
燕柳有些愕然,“……那我去叫清越來幫您換藥。”
君珩點頭。
等關門聲一響起,沈馥便猛地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快悶死我了!”
君珩一笑,正要伸手去將沈馥耳邊淩亂的發絲撫順之時,前一刻才關閉的房門再次開啟。
看清屋內情景以及衣裳發絲皆淩亂的姑娘麵容之後,呆若木雞的燕柳和如遭雷擊的沈馥兩人麵麵相覷。
好一陣兒,耳尖都隱隱泛紅的燕柳努力地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緩緩移開視線,徑直朝放藥膏的桌子處走去,乾巴巴道,“醫聖說這藥膏需密閉儲存,剛剛我忘記把它收好了……”
重新扣好藥膏的蓋子,燕柳目不斜視地又退了出去,甚至還貼心地給他們關好了門,最後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打擾了,兩位繼續。”大概也用不著清越了吧……
沈馥:“……”
君珩使勁兒憋笑都沒忍住,他明明是笑點很高的一個人。
抓狂的沈馥看都不想再看君珩一眼,撈了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你走了,誰給我換藥?”君珩的語氣適當地帶了一絲可憐。
“……清越會來!”
“燕柳都看見你在我房裡了,自然是不會再去叫清越了。”
“那我去叫!”
“可若是錯過了換藥的最佳時辰,不知是否會對藥效有所影響……”
沈馥都快被他氣笑了,“我還頭一回聽說換藥還有最佳時辰,你當是拜堂成親嗎!”
“算了,你走吧,傷口好不了我也不怪你。”
這話聽進耳朵裡,沈馥簡直是恨得牙癢癢啊!
“還不下床,難道等我去請嗎!”
聞言,君珩眸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