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全部實情?不對吧,傳聞宗門十大弟子全部跳了化龍淵,你又說自己是其中之一,那你為何沒有跳呢?你可千萬彆和我說你也跳了,但是活著爬出來了。”
“我沒有聚靈珠,自然不可能跳進去還能活著出來。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是因為我仍有遺命在身,我必須要找到聚靈珠,然後將化龍淵裡的濁氣儘數化解,了卻師兄弟心願,還世間一個安穩。”
沈馥眸色一凜,正色起身,“不愧是十大弟子之一,胸襟寬廣蘊含浩然正氣,真是令我不禁心折。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能和您請教一下嗎?”
黑袍人道,“你說。”
“就是您如此義薄雲天、臨危受命,您兒子知道嗎,啊?江棣江宗主——”
拖長的尾音,充滿了戲謔。
黑袍人的身形陡然一僵。
“她可不是個好騙的,我騙了這麼久,還都沒有騙到手。”
淡漠又熟悉的語氣令沈馥微微一愣,猛地往江棣身後看去。
便見如同月下墨蓮般清貴高華的男子緩步而來,眉心血玉閃著瑩潤的光芒,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灼。
沈馥眼中帶笑,“今日你可來著了,江宗主可是當年那十位天縱奇才之一,好家夥,你要是能把他打敗,我把江湖上所有的茶樓酒肆都包下來,專門弘揚穹蒼尊主的英姿。”
“那我若是輸了呢?”
“那我給你出醫藥費,親自照顧你養傷,直到康複,如何?”
君珩垂眸思索了一會兒,“若是傷勢太重,康複不了呢?”
“唔,那你的後半輩子,本宗主包了!”
“那看來我今日必然是要受重傷了。”
見他眸色認真,沈馥連忙道,“傷勢太重我可就自己跑了啊,你掂量著來!”
君珩一笑,“放心,自是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
兩人一來一往、一唱一和,江棣一把扯掉了身上罩著的黑袍,“你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當先一掌揮出,君珩徑直迎了上去,兩人迅速纏鬥成一團,光芒交錯間,天地幾欲變色。
盯著半空中兩人的身形,沈馥微微擰起眉頭。
能與君珩交手如此之久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或許方才江棣說的不全都是假話,他周身的靈力洶湧噴薄,隱有源源不斷之勢,難道真的是那十人之一?
正在沈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直隱而不發的溫黎趁機襲上了她的脖頸。
“還不住手?”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讓君珩瞬間變了臉色。
命門被彆人掐在手裡的感覺,讓沈馥十分不爽,“你若是直接掐死我,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我可擔不起沈宗主的高看,我們要什麼,你給什麼便是了,大家也不至於弄得這麼難看。”
君珩分神的瞬間受了江棣一掌,他雖一聲未吭,但麵色隱隱發白。
江棣打量了沈馥幾眼,又看向三丈之外的君珩,眼神頗為忌憚,“即刻自毀靈根,不然,我現在就殺了沈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