蛫船兩百多米長,比當初乘坐那艘要小一半,但仍舊是個龐然大物。
雪白立柱,透明幕牆,發光熒光藻。
兩側是依附內壁的多層艙室,其中大半都是各種商鋪店麵。
陳沐穿一身灰色勁裝,背著個褐色布包,在蛫船上下艙室內閒逛。
他要給定神丸找個合適買家。
“不能太小。”
太小的店鋪,急迫發展,說不定就會不擇手段,想要掌控這條財源。
“也不能太大。”
太大的店鋪,勢力強橫,隻要有人稍稍起點兒心思,輕易就能把他查個底兒掉。
“禦品軒就正好。”陳沐站在一家店鋪門前。
他逛了蛫船兩個時辰,看了九家丹藥買賣店鋪,最終選定禦品軒。
它不大不小,不太看的上定神丸利益,也不太舍得為它花費人力物力去探查。
又左右觀察,確定店內暫時沒客。陳沐調整麵容,在第三次路過門口時,走進禦品軒。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溫和中年人:“歡迎,客人有何需求。”
陳沐麵無表情的把身後包裹放上櫃台,故作嫻熟鎮定的道:“幫我處理一批定神丸。”
“可以。”白麵中年人隨意道:“四十粒一枚白玉錢。”
陳沐打開包裹,推到中年人身前:“好。”
那人隻打開瓶蓋聞了聞,就隨手掏出二十枚白玉錢。
隨意的不像是收了二十瓶定神丸,反倒像是買了兩斤黃芽米一般。
就這麼簡單?
不挨個查看一下,不問問丹藥來曆,不試著壓一下價格?
“客人還有什麼需求?”中年人依舊麵色溫和。
“沒了。”陳沐微微點頭示意,轉身就走。
直到遠離禦品軒,陳沐才一臉苦笑的回過神。
“自己小心翼翼,沒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定神丸。”
“到底隻是凡俗丹丸。”陳沐恍然。
“和辟穀丹、凝神丹這種需特殊提煉法訣的丹藥相比,終究不在同一級彆。”
看不上才好!
陳沐心頭鬆一口氣。
蛫船售賣丹藥的事,這不就成了嘛。甚至比地下坊市還要安全便捷。
“那……多賣點兒?”陳沐想了想搖頭否定。
蛫船月中月末靠岸一次,每次出手二十瓶定神丸就剛好。
“細水長流,穩妥一點。”
……
成功賣掉定神丸,並確信這是一條安全渠道,陳沐這才有心情在蛫船上閒逛瀏覽。
進了幾家茶樓酒館,陳沐不由升起第一次在白蛫梭消費時的觀感——貴!
而這艘蛫船上的物價,更是貴的他頭皮發麻。
支付手段,竟大半都要用白玉錢!
隻是紅袖坊的入場券,就敢要一枚白玉錢!相當於下院弟子半月工錢!
說是有什麼大型異人歌舞表演,是從未見過的船新版。
還有天河水府同款美食,絕對能讓人流連忘返。
“我還就不信了!”陳沐一臉不服。
我春風樓乾飯小王子,什麼表演沒看過,什麼美食沒吃過!
這是虛假宣傳!
必須得去批判!
一枚白玉錢?
大不了再賣一瓶定神丸!
我這完全是為了揭穿奸商真麵目,絕對不是想看什麼異人表演!
……
三天後,矮山後山坳。
biu!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