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莊看著鑰匙點了頭,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毛,“你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我還以為……”
鑰匙仰著頭,好像在等他繼續說,然而孟莊卻沒有把話說完,就站起身往屋裡走,“你坐這兒等我一會兒——”
鑰匙對著孟莊的背影微不可見地點頭。
轉過頭,鑰匙的目光下意識地去找白貓的身影,看見小白貓仍然坐在原地安安靜靜地舔著自己的爪子,小臉上稍稍露出一點笑意。
“好可愛的小貓啊,”一雙腳忽然出現在視野裡,鑰匙抬頭,順著那雙腿往上看的時候,那人向小白貓伸出手,想要將白貓抱起來。
這白貓極通人性,沒有東無笙的授意,連鑰匙都不願意讓他抱,更彆提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了,當即就是爪子牙齒齊上陣,陌生人伸來的那雙手上一瞬就多了好幾道血痕。
鑰匙聽著陌生人吃痛地大叫,縮了縮脖子,忽然開始感激白貓這些天的手下留情。
白貓的這幾下顯然是惹惱了那個麵色青白的年輕人,他猛地掀起大褂的下擺罩在白貓頭上,將貓一裹,拔腿就走。
鑰匙瞪大了眼睛,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了,甩開一雙小胳膊小腿就追過去。
小家夥好像天生對這個世界沒那麼信任,一路隻是沉默地追,不哭不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孩放出來瞎跑了。
隻是拐過了一個街角,忽然有東西從天而降罩在鑰匙的頭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後脖頸一疼,眼前徹底一黑,不知今夕何夕了。
戴著赤色惡鬼麵具的黑發女子正站在一座花團錦簇的院落門前,她抬手在門上輕敲三下,很快就有婦人出來應門。看見女子奇異的裝扮,婦人麵上也不見訝異的神色,隻是禮數周到地請她進門。
“不必了,”黑發女子抬起一隻手掌,輕輕按住自己麵具的下沿,“先前讓你留意的事情,就現在和我說說吧。”
“就現在嗎?”
眉目深刻的棕發婦人有些拘謹地挽了挽自己鬢角的碎發,在黑發女子點頭之後,倚著門邊開口道“西郊有一座廟,已經荒廢好多年了,以前還有乞丐會在那裡過夜,後來官府想翻修重建,但好像出了什麼意外,再後來,所有去到那裡的工匠一夜間就全部跳河了,在那之後,所有進到那座廟裡的人不久後都會發生意外,現在已經沒有人敢靠近那座廟了。”
說完,婦人緊張地摩挲著自己的掌心,“是海南華讓我留意這邊的怪異事情,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您想要的……”
黑發女子微微點頭,悶悶的女聲從麵具後麵傳過來,“足夠了,你的人情就算還清了,以後就算自由了。”
聞言,婦人臉上顯出焦急的神色,“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和海南華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我為你們做這點事情是應該的,我……”
“那是你的事……”
黑發女子擺了擺手,轉身要走,“這話你說給海南華聽,他聽到應該會挺開心的。”
“哦,還有一件事,”黑發女子前腳剛抬起來,又停住腳步,偏頭望向婦人,“你丈夫前段時間是不是帶回來一個小孩?”
婦人點點頭,“這些日子他每天和我丈夫呆在一起……您認識那個孩子嗎?您要不留下來吃頓飯?他們兩個一會兒應該就回來吃飯了。”
“沒事,你們照顧著就好,嗯……”
略微沉吟了片刻,黑發女子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找個好人家收養也可以,但麻請費心好生照看。”
婦人忙不迭地開腔,“我們、我和我丈夫都很喜歡那個孩子,一直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照看的!”
女子點了點頭,朝婦人微一躬身,“麻煩了。”
“……”
女子話音一落,婦人還想再說什麼,隻是遲疑一瞬的功夫,眼前已經沒有了黑發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