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安望向台前,一個身材消瘦高挑的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那人皮膚異常白皙,甚至有些病態。
立體深邃的五官,深棕色的短發,一身黑色西裝,酷似中世紀歐洲的吸血鬼。
如果不是過於消瘦,看起來還是挺帥的。
司殷抬眸望向台下的人,眼睛掃到角落裡的趙悅安時,露出了一抹輕笑。
那笑容帶著絲絲寒意,看的趙悅安頭皮有些發麻。
他認識她。
這是趙悅安的第一直覺,這個男人認識她。
司殷清了清嗓子,低沉而優雅的聲線讓人著迷。
“我們都是被現實束縛的木偶,一張看不見的網,將我們緊緊包住。
時間用線纏住四肢,在臉上扯出一抹苦笑。
每個人都帶著和善的麵具,來隱藏真實的自己。
這裡,不需要麵具,擺脫束縛做你自己。
世間本沒有善惡,短短數十載,為何不為自己而活?”
司殷詩情畫意的言語,帶著惑人的魔力。
趙悅安坐在角落,明顯感覺教堂裡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突然,離她不遠的一個女人抽泣起來。
漸漸的所有人都情緒低落的抽泣亦或開始歎氣,仿佛在感歎命運的不公。
不知是不是環境的帶動,就連她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死去的父母和嚴教授。
眼眶泛紅的低下了頭,心裡有種酸酸漲漲的難過感。
“命運是公平的,如果你覺得不公,隻能是時機未到。
想想是什麼讓你難過,憤怒,委屈,不甘,為了自己的明天,努力反抗,才能活得自由。”
司殷一句句的話,不斷飄進趙悅安的耳朵,讓她越發的控製不住情緒。
十幾分鐘後,司殷突然打了一個響指,輕聲說道:“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如果需要幫助,隨時來找我。
大家暫時休息,十分鐘後開啟我們的療愈階段。”
說完,司殷就走向了後台。
趙悅安看著消失的他,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以她的能力,很難被人左右情緒,更何況是個剛見麵的人。
這個司殷有問題。
趙悅安顧不得難過,從包裡翻出一根筆,狠狠地戳進了掌心裡。
霎時間,錐心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
當她再看向教堂裡的眾人時,頓時驚住了。
原本平靜的眾人,都麵帶痛苦,或抽泣,或憤怒,每個人的情緒都表露無遺。
趙悅安隱隱覺得,這並非是什麼網友見麵會,更像是一場洗腦催眠的儀式。
她不動聲色的瞄著四周,一個暴瘦的少年站在教堂的二樓,剛好和她四目相對。
少年的臉上毫無血色,雖然五官很精致,但過於消瘦顯得很病態。
對視間,那少年拿出嘴裡的棒棒糖,衝她笑的一臉燦爛。
然後張嘴對她說了什麼,她不懂唇語,幾秒鐘後,她突然看明白了。
他說的是:【玩得愉快,趙悅安】
趙悅安猛然驚出一身冷汗,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