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冬天到了啊。”
青野略微感歎。
說起來,距離他從漆黑冰冷的“祭壇”蘇醒,其實不過隻過去了八個月,就連一年還沒到呢!
可就在這短短的八個月裡,青野經曆的異常事件,很可能比某些人一輩子遇到的都要多。
光是回憶起來,就感覺度過了極為漫長的時間。
但總之,比起那在精神病院裡的生活,他果然......還是更喜歡現在!
矯情的感慨,隻出現了短短幾秒。
“呼——哈——好冷呀!”
神田雪繪衝著自己手心哈了兩口熱氣,用力的摩擦幾下,又輕輕的跺跺腳,這才讓身子稍微暖和起來。
其實小姑娘穿得可不少,上身足足套了三件,最外麵的是帶著絨毛的外套,軟乎乎的。
還套了一條淡灰色的圍巾呢!
下半身雖說穿著日國冬日少女的標配——短裙,但穿著厚厚的連褲襪,是80D的那種。
最下麵穿著洋氣可愛的黑色小皮鞋,稍微帶點高度,裡麵可能也墊了兩三層。
使得神田雪繪看起來簡直有一米五七!
四舍五入一下,完全就是一米六了嘛!
可神田雪繪的小臉還是被凍得有點發紅,晶瑩的小耳垂也是如此。
這和她的陰氣有關,帶了個“陰”字,這能力自然和“暖和”沾不上邊。
雖然沒日野彩香的“寒氣”那麼誇張,可還是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響。
而且正如青野所說“已經冬天了!”
秋天過去,隨著冷空氣的到來,氣溫再度下降。
還彆忘了,這裡的海拔也不低。
在神田雪繪身旁,則是穿著加厚羽絨服的富江,下半身也是加厚的長褲,看起來裹得嚴嚴實實的,絲毫沒有平日裡的妖冶。
這倒不是因為富江轉性了,她隻是單純的......
怕冷。
是的,富江還有這樣一個缺陷。
這可能和她在地下室的過去有關,隻要置身於寒冷的環境,就會非常不適。
本質上這隻是一種心理問題,真要放在戰鬥的時候,未必會有影響。
起碼現在,富江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把俏臉都埋在圍巾裡。
看起來再無平日那種邪惡守序的氣質,隻是一個普通的、怕冷的女孩而已。
青野倒是穿得不少不多,他不懼寒冷,但是穿得太少,會引來很多沒有必要的麻煩——總之,不妥當。
“我們到了。”
帶著顫抖的兩女,青野走到山路的拐角,在那裡矗立著一間像是寺院又像是禪房的房屋。
院門是開著的,似乎在刻意等待青野他們的到來。
三人向裡走去。
院子裡空空蕩蕩,隻擺著一張石桌,兩張石凳,門口倚著一把掃帚,地麵上就連一片落葉都看不到。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院子本身可能是一個寺院,隻是經過了改建。
原先用於供奉的香爐、佛像,都被從中移除,而且大概是一種不那麼禮貌的、暴力拆除的方式,說明小院的主人絕不可能是一個佛教徒。
“你來了。”
嗓音偏向沙啞,卻莫名的挺好聽的,具備令人心靈安定的力量。
也讓青野認出“堅硬材料製成的幫助人類不用站立的塊狀物”隻是簡簡單單的石凳而已。
“完形崩潰”還是時不時乾擾青野的思緒,看起來像是偶爾會發呆。
也正是因為他的狀態不對,神田雪繪才死活都要跟著一起來——防著富江趁虛而入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青野抬起頭,看見一個穿著單薄衣物的老嫗。
她的發絲大部分是山頂積雪般的銀白色,麵容乾枯、皺紋密布,刻滿了時光留下的痕跡。
身材佝僂著,雙手背放身後。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她的雙眼,滿是白翳。
白翳,眼球病變後留下的疤痕。
而老嫗這種程度的白翳,恐怕已經無法視物!
說得再簡單點,她,是個盲人。
“婆婆您好,我是和您約定過時間的青野。”
青野態度尊敬,並非是因為對方的地位和實力,隻是單純的出於傳統華國人“尊老愛幼”的思想而已,對待長者、前輩,需要必要的尊敬。
更何況,他這次還是找對方幫忙的。
“嗯,你可以叫我石山婆婆。”
石山晶子淡淡開口,語氣不喜不悲。
說來奇怪,她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但卻能精準的判斷出青野等人所在的方向。
並且把“目光”落在了富江身上。
很快,石山婆婆皺起眉頭。
“如此邪惡之物,你竟然敢把她帶到我的麵前!?”
這話說到後麵,竟是氣若驚雷。
比凜冬更加淩厲的寒意,好像是刀鋒,從他們臉頰上劃過。
石山晶子會如此憤怒的原因,青野可以理解,其實她是......一名守夜人!
青野在這之前,也並不認識和靈魂相關的超凡者。
但是彆忘了,他現在可是有組織的人了!
有組織,意味著他擁有了和其他強大超凡者來往的基礎。
可以說,守夜人內部所有的超凡者,都是他潛在的人際資源,其中總會有一些在某個領域格外突出的人。
在日野彩香的幫助下,他聯係到了這位石山晶子,她在守夜人中的稱呼為——
顧名思義,便是靈魂的匠師,在靈魂領域有很深的造詣。
青野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到這裡。
守夜人內部的成員,則大多是心懷正義的人,他們敢於和黑暗做鬥爭,也願意為自己堅持的信念付出生命。
劍客、日野彩香,其實都是那樣的人。
反倒是青野本身,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他隻是在順便之下,拯救了那些本該死去的人們。
是以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在石山晶子得感知中,富江無疑是沾染了鮮血和亡魂的邪惡存在。
特殊的超凡能力已經在湧動。
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青野上前一步,擋在了富江身前。
“前輩,請稍等片刻。“
“給我......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