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恐懼是一種會傳染的事物。
但在這樣純粹的漆黑之中,卻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攫欝攫。因為聽不見聲音、看不見畫麵,人們反而不知道身邊的人是怎樣一種情況。
人們的恐懼,隻是單純的源自於他們的內心深處,對於未知的恐懼而已。
正是不知道外界的狀況,他們內心的恐懼,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像是無人居住房屋裡的蟑螂,一點一點的滋生出來,直到那種一掀開地板全是蟑螂窩的處境。
光是想想就令人背脊生寒。
恐懼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傳播,但是混亂不同。
當第一個人陷入瘋狂,且開始無差彆的攻擊身邊之人時,混亂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因為被屏蔽了視覺、嗅覺和聽覺,唯一剩下的觸覺,便顯得格外敏感。
也就是說,人們感受到的疼痛,遠比平時更加強烈!
再者,超凡者們無從得知,來自身邊的攻擊,究竟是來自於同伴,還是其他的某種敵人——大部分人在第一時間,說不定都想不到同伴會變成敵人。
也不知道攻擊的來源在何處。
沒法做出最正確的舉動——即製服發瘋的同伴,或者直接對他采取極端措施。
在東京彆動隊的教育中,發瘋同伴造成的傷害,有時甚至比敵人造成的還要多。
哪怕大部分人都保持著克製,僅僅是做出防禦的姿態,可如果他們被發瘋的人命中,造成了傷勢。
先前的冷靜就再也難以維持。
心理和身體上受到的雙重壓力,再加之新的不可名狀帶來的詭秘侵染,更是讓人們飛速的朝著瘋狂的那一邊滑落,直至滑進深淵。
隨時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瘋子的出現。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全完了!’
金城太一在心底悲觀的想著,根據他這麼多次在危險邊緣徘徊的經驗,他可以大概猜出,現在超凡者們所處的情況。
即便連他的金眸都完全沒法看穿這片黑暗,這說明,這種“黑色”恐怕是超凡特質上的黑色,而並非能用“夜視”“紅外線儀器”等方式能看透的。
連聲音也無法傳播。
金城太一害怕嗎?
老實說,那當然是害怕的。
就算經曆了再多的危險,遇見過再怎麼可怕的場景,可當死亡的陰影再度籠罩在他身上,他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感到顫栗和恐懼。
‘如果說有誰不會害怕的話,那個人,隻可能是青野大人。’
金城太一苦笑著想著。
可害怕歸害怕,金城太一卻不會選擇就這樣束手待斃!
這也是他從青野身上學到的東西。
‘我雖然天資愚鈍,不能學到青野大人的萬分之一,但是唯獨這一點,我是清楚明白的!’
當初在古老國度中,金城太一也不隻一次的想要放棄,想要就那樣沉淪下去,再也不用經受人世間的煩惱。
巘戅aFo戅。可是最終,那道衝向“太陽”的身影,深深的鼓舞了金城太一。
哪怕到了今天,他也不會忘記那天看到的景象——哦不,更準確的來說,直到他死去都不會忘記。
‘必須,要做點什麼!’
金城太一在心中想著。
並且開始試探著移動手臂,意外的觸碰到了一片冰涼的肌膚。
更像是另一個人的手腕。
對方明顯也處於略帶慌張的狀態。
不過這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