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豐縣的貧窮,注定了這裡也榨不出多少的油水來。王新仁就算是把人家的門檻兒蹬破了,那些家裡頭有些閒錢的富戶,這個時候其實也掏不出什麼錢來了。
他們這些經常性跟官府打交道的人,心裡頭其實特彆的明白。
這萬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縣令王新仁來他們家,彆看他的姿態擺的低低的,求爹爹告奶奶,可憐巴巴的樣子。然而他這種行為,本質上就是在敲竹杠。
他這回帶著人過來,如果從他們手上要到錢了,那麼,到了明年的今天,他肯定又會帶著人過來。
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他久而久之就會在這裡站穩腳跟。
他一旦站穩腳跟了,他就會對他們更加不客氣。
所有有錢的家族的掌舵人,基本上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王新仁就算是豁出一張老臉,挨家挨戶的要錢,可人家就是說自己掏不出來,說就災難關頭,他們家根本沒錢了。
縣令王新仁想從彆人口袋裡掏錢,彆人偏偏不讓他掏,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總不可能直接明搶吧?
王新仁碰了一整天的鼻子灰,回去了之後,他就對自己兩個小舅子,發了一場脾氣。
“我先前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我都跟你們說了,他們都是一**猾的豺狼,叼鑽的野狗,我們想要從他們那裡搞錢,那是不可能的!”
“……”
看見自家的姐夫氣喘籲籲的,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喝著茶。一副被氣的要暈過去的樣子,趙明輝趙明德兩兄弟飛快地對視一眼之後,就趕緊的走上前。
一個一臉殷勤的給他拍著背,另外一個就對他拱手說道。
“姐夫啊,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想過這個問題了。讓姐夫勞累一天,是咱們的不是。咱們現在就給您賠罪了!還請姐夫大人有大量,原諒咱們。”
“姐夫,您是乾大事的人。今日這些人的羞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咱們也能百倍還之!”
趙明輝一本正經說完這話,趙明德就開始在一旁搭腔道。
“那可不?!咱們姐夫比咱們厲害多了!要不,姐夫怎麼當上了這個,正兒八經的縣令大人了呢?不管怎麼樣,這說明咱們姐夫,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財氣,有這個好命。”
被趙明德趙明輝奉承了一陣子了,王新仁的心情就舒暢了一些。
他是個鬼主意特彆多的。
心眼子比針還要小。
他今日處處碰壁,不但一分錢沒有討到,還被這其中的某些有錢人,埋汰了一通。他這心裡頭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
他這會子眼珠子轉了轉。
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不過,做那個事兒,……風險好像大了一點。
他隻要想到這後麵很有可能會引發的連鎖反應,他當時就按下那個主意,開始慢悠悠的喝著茶了。
注意到他這個表情,一直在殷勤給他敲著背的趙明德,這個時候就突然開口了。
“姐夫,您一向都是個聰明人。這再大的事情啊,其實也難不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