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幾個兒子在想些什麼,此時的吳桂芳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她自己太累了。
而且,這半夜三更搬家,她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吳桂芳明明是坐在驢背上的。
可是,在顛簸的山路上,她漸漸的就那樣,輕輕的閉著眼睛睡著了。
看見她臉上寫著疲憊,這個時候一直牽著驢子,往前走的吳鴻生,就下意識的開了口,叫自己身邊人都閉上嘴,彆說話了。
“這三更半夜的,你們說話的聲音都小一點。可不能把那些野獸引過來了……”
“我能力有限。到時候我肯定是護不住,你們每一個人的……”
聽見吳鴻生的警告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而走在人群末尾的陸琪瑤陸雩安兩姐弟,這個時候也突然停止了爭執。
而陸琪瑤由於心氣不順,她就隻能死死的壓低了喉嚨,在陸雩安的耳邊說道,“大弟,你到底答不答應我?”
陸雩安聽了,咬牙切齒的說了。
“我不答應,我堅決不答應!”
“你要是想去送死的話,你就去!我反正不會跟你一起去的!”
陸雩安聰明又識時務。
他不管是在哪個地方,他首先熟悉的就是環境,就是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
他這些日子以來,那是竭儘自己的全力,打聽各種各樣的消息。尤其是高豐城的。
如果不出太多的意外的話,他們家絕大多數的資產,已經被高豐城那位貪得無厭的縣令,都給霸占了。
至於他的爺爺,他的爹爹,他的叔叔的下落,誰會知道呢?
他對於吳家人的說法,他一直都有我自己的一個判斷。
他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既然那個姓王的縣令,決定借刀殺人。那麼,他就絕對不會留什麼把柄,或者是活口。
他作為一個,從那地方逃出來的陸家子孫,他如果真的想不開,跑回去的話,他說不定就已經被他們綁起來,賣掉了。
陸雩安表麵上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然而實際上,他以前還是接觸過不少的下九流的。
而他以前在陸府,之所以被內上上下下的人瞧不起,經常性公開的鄙視,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他那個真心敬愛著的姨娘,她本身就是所謂的下九流出身。
她是個賣唱為生的歌女。
而且,還是賣過身的那種。
至於經常性打扮成女人的那個舅舅,其實就是他姨娘以前的老相好,後來的乾哥哥。
而那個舅舅的身份,也同樣是個下九流。
他早在二十年前的時候,是名震一時的戲子。他還經常性的在他麵前說,戲子就是人家手中的牽線木偶,民間俗稱的小倌……
陸雩安從記事起,他就經常性的聽自己的姨娘,還有舅舅,說他們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所感。所以,陸雩安在6歲大的時候,他就已經懂得了,這個社會的艱險,和生存的不易。
陸雩安一直都覺得,自己跟自己的親姐姐,那是有代溝的。
畢竟,他們的身份確實是天差地彆。
所以,對於她的那些想法,他根本就不關心,也不在意。
就算陸琪瑤一個勁的慫恿他,讓他偷偷的帶她回城去,他也堅決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