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霓裳坊的掌櫃?”
聞溪轉過身“辛統領,久仰大名,在下霓裳坊的掌櫃,聞溪。”
“聽說昨日我手下的人來你鋪子,被你打傷了?”他目光如鷹隼一般,看著聞溪緩緩說道“你可知道與官府作對的下場?”
“與官府作對?”聞溪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與統領大人說說了,官差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又該當如何?”
“調戲?”
聞溪點點頭“統領的手下回去沒說跟您彙報嗎?他想調戲我,便被我的人打了一頓,僅此而已。”她指了指外麵“就在大街上,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
辛平暗罵了一聲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我問他緣何要封我的鋪子,他說不出來,還想對我動手動腳,手斷了都便宜他了。”聞溪似是為他著想一般提醒道“辛統領,這種人您可要好好懲治以儆效尤,不然會讓咱們老百姓以為這青平郡府衙的大人們都是這副色欲熏心的死樣子,那就不好了,您說是嗎?”
一頓連敲帶打的說下來,辛平都快忘了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本官都讓你帶偏了,即便你打他事出有因,但是你這鋪子不合格,怎麼可以將封條撕掉?”
“我昨日便問,哪裡不合格?但是您的額手下根本說不出來,不然您今日指出來我瞧瞧。”
辛平再一次被懟的啞口無言,以往隨便找個借口,將鋪子封了,誰敢說不行?
沒想到今日真就遇到個敢說不的。
“還是說辛統領看我年紀小,想欺負我?”她走到他對麵,眼中不再帶著虛假的笑意,語氣冰冷地說“亦或是,辛統領想替您的妹妹鳴不平,故意找我的晦氣,順便貪圖我這鋪子,想占為己有。”
辛平眉角一跳,他知道自己妹妹會輸的原因了,這根本不是一個孩子會有的眼神,冰冷至極,仿佛自己內心所想都無所遁形。
“你胡說什麼?本統領豈是徇私枉法之人?”
“既然如此,還請辛統領指出我這鋪子到底哪裡有問題,否則您這樣平白封了我的鋪子,我定是要去知州大人麵前說上一說,辯上一辯。”
辛平冷哼一聲“知州大人,豈是你說能見便見到的?若如此,知州大人每日不是要忙死了?”
“辛統領想給我使絆子,我自然奉陪,但是至於我能不能見到知州大人,這是我的本事,不勞您費心。”
辛平冷冷地盯著眼前的聞溪,第一次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濃濃的忌憚,眼前這個人,定然很難對付,若想將她扳倒,似是要費上一番周折,甚至,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將她扳倒。
“姑娘,您的信。”暗一適時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信封遞給她。
辛平看到這個信封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這、這信封他昨日便在知州大人的桌子上瞧見過,難不成這信是寫給她的?
絕不會錯,這字跡就是知州大人的。
難怪,難怪她這麼有恃無恐,還說定要去大人麵前說上一說。
若自己真的惹了她,那麼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想都不敢想。
當他將目光再次投向聞溪時,眼底的忌憚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