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們的大唐小王……最終決定,出來混,還是得講究一個以“禮”服人。
所以這哥們兒剛進太極殿,就“啪”的一聲,給怒火中燒的李二陛下跪那兒了!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李二陛下看著一進來就行如此大禮的兒子,他不由安靜了下來,此時此刻,李二陛下甚至都覺得有些夢幻:小兔崽子往日不管什麼場合都偷奸耍滑不帶跪的,今日倒是知禮了!?
“你知錯了嗎?”回過神來的李二陛下,臉色陰沉,聲音清冷。
“回父皇的話,兒臣知錯!所以來吧父皇,動手吧!請不要因為兒臣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等李寬伏地跪請“禦束帶”之後,原本還想動手的李二陛下愣住了。
不對勁,打從你小子方才進殿起,就處處透著古怪!
“你……你先起來吧……”原本打算直接走流程——“解下金腰帶,豎子身上劈”的李二陛下,可能是難得見李寬如此老實,所以也不知怎的,莫名心頭一軟,放棄了動用武力的念頭。
“爹,那咱可不帶反悔的嗷!”最會順杆爬的楚王殿下,當即二話不說,便拍拍衣服站了起來,這讓躲在殿門外偷看的蜀王殿下不禁捂住了眼睛。
我的好二哥……不愧是你啊……
但凡你在父皇麵前有半點兒城府,都不至於挨上這麼多頓打……
“你這豎子!”自知上當的李二陛下此時見狀已經被氣笑了,但他覺得還是先說正事:“你跟朕說說,為什麼跑到虞世南的府上調戲人家的孫女兒?”
“沒有啊爹!”感到委屈的楚王殿下聞言頓時叫嚷起來:“我當時是想翻進去看望虞師!我還給他帶了禮物呢!薑去可以給我作證!”
“嗬……”等兒子解釋完,李二陛下忽然冷笑一聲:“行,這事兒朕待會去問薑去。現在咱們再說另外一件事:你上門送的禮,是從你祖父那兒偷拿的對吧?臭小子!怎麼什麼都讓朕來給你擦屁股!”
“爹,您知道的,我從小就離開了您和母後,在祖母身邊長大……”
“咳咳!”——李寬委屈巴巴地眼神讓李二陛下有些招架不住,於是他假裝咳嗽兩聲,接著轉身回到禦案邊上,拿起上麵的茶杯飲了一口,沉默了好半晌,才輕聲開口道:“爹知道……”
“不,爹,你不知道!”本來都要平安落地的楚王殿下非是整起了花活兒:“所以爹,兒子現在這麼做,是為了讓爹您有機會彌補當初的遺憾啊!”
“噗!”果不其然,聽著兒子如此逆天的言論,李二陛下一口茶水當場就噴了出來。
“合著……朕還得謝謝你……給了朕這個機會?!”饒是當年少時也算“太原一霸”的李二陛下,也被兒子這番謬論給震的不輕,所以這個問題,他問的是咬牙切齒。
“嗨!爹,咱倆誰跟誰啊……”李寬見老爹似乎被自己繞進來了,當即拍著胸脯大方表示道:“您放心,兒子心中有數,將來無論如何,都絕不乾那種惹得我們父子反目的蠢事來……”
“二哥!”你現在就開始乾蠢事了啊……——站在殿門外的李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此時忽然就對李泰感同身受了:這二哥沒我遲早得涼!
我的好二哥喲,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還“父子反目”,你這不就是在拿話點咱父皇嗎?!
果然,在聽到某豎子說完那句話,表麵上八風不動的李二陛下,此時手已經悄然放在了腰間。
“父皇!息怒!”李恪一個眼疾手快,快步奔到李二身前,隨即跪倒,同時兩隻手死死按住李二準備去解帶扣的大手:“父皇,二哥他一直都這樣,說話有口無心,沒個遮攔,他當真不是要有意氣您啊,您莫要計較……莫要計較……”
鑒於前段時間才將李恪找來算命,有心彌補對方的李二陛下自然是將他求情的話語聽入了耳中,在瞟了一眼已經悄悄摸到殿門口的某反王,李二陛下冷哼一聲:“小兔崽子……滾回來!看在你弟弟的份上,今日這筆賬,朕先給你記著!”
“那什麼……爹,我還有事啊……”李寬訕笑道:“這不是青雀挨了皇祖父的打,我尋思得去看看,順便給他上個藥什麼。”
畢竟當初小泰可沒少給自己上藥,如今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你還好意思提你弟弟?!”李二陛下都想不明白這豎子怎麼好意思提的:“臭小子,要不是你,你弟弟會挨揍?你知不知道青雀被你皇祖父揍得有多淒慘?”
“祖父打孫兒,本就天經地義嘛……”李寬低下頭,語氣弱弱的解釋道:“小泰如今對皇祖父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這可不好,兒臣是想著拉近他們祖孫之間的距離。”
“確實拉近了,”李二聞言嗤笑一聲,然後陰陽怪氣道:“你皇祖父將你弟弟按在地上揍的時候,那距離,要多近有多近……”
“沒下死手吧?”李寬忽然將目光投向此時壓根就不敢放手的李恪。
“……”為了哥哥正對父皇使出“蜀王纏繞”的李恪,現在不是不想說話:我的好二哥,你沒看到我這正忙著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