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楊這話問的遲疑。
容凝卻聽懂了。
“我們何曾有婚約！不過是黃家收了你們十文錢，將我賣給你們衝喜罷了！後來你不知所蹤，這十文錢也還給了步家，自然也就沒了衝喜這一說！”
容凝不想和步楊再有任何關係。
兩人作為朋友難道不好嗎？
步楊聽懂了容凝的話，倒是有幾分讚賞。
一將功成萬骨枯，步楊一步步走到今天，原本看不起他的如今都已經開始仰望自己。
走到今天，步楊見過太多想要巴結自己得到好處。
但像容凝這般急著撇清關係的還是第一個。
“既然姑娘這麼說，那你我之間便沒有之前的那婚約！”
容凝笑笑。
“多謝將軍相救，我雖然隻是一介平民，但若是將軍真的有需要幫忙的，我自然拚儘全力。”
容凝不說大話。
什麼結草銜環、來世再報之類的話不過是最沒有誠意的拖延罷了！
“我當初答應你幫你一把也不是因為想要你的回報！我隻是很好奇，你是怎麼進入京城，又怎麼和容家、長公主府扯上了關係！”
這才是步楊覺得最奇怪的。
黃花不過是個範家屯最普通的少女，被人帶到京城也就罷了，如今還能開這個大一個酒樓，改名換姓，這其中的故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容凝看著步楊，苦笑一聲。
“這件事說來話長，真的說起來還要從我母親開始說起！”
容凝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秘密，左右以步楊的能力，即便是自己不說這些話，步楊也能查到這些過往。
不如開誠布公，讓步楊相信自己真的沒有私心，以後步楊還能看在曾經的誠懇上幫她一把。
容凝淡然的將所有事情全部告訴步楊，步楊聽著心中憤恨不已。
在範家屯的時候，黃家對黃花不好，動輒打罵，將黃花視為拖油瓶。
如今到了京城，真正能給容凝庇護的容家也將容凝當成解毒的工具，可真是命運淒慘。
“所以你才又改頭換麵的機會？”
容凝笑著點頭。
“是！說來也真是造化，在範家屯的時候，若不是因為我曾經中毒，你們步家也不會病急亂投醫找了我給你衝喜！到了京城，反倒是因為中毒將這毒解了。”
步楊打量著容凝的模樣，笑著道：“果然還是如今這模樣好看！我當初也隻是見了你一麵，因為要去戰場隻能先丟下你而去。本來還想著要寫信告訴母親善待你，等著我回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家已經是橋歸橋，路歸路了！到了京城，沒想到還有再見的時候！”
容凝隻是笑笑，不說話。
步楊想了想，靠在椅背上打量著這酒樓的布置。
“我記得你在範家屯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如今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看你倒是個識字的，黃家連自己的子孫都舍不得送入學堂，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個女兒家讀書寫字！”
這是容凝一直沒辦法隱藏，也沒辦法解釋的事情。
如今步楊問起，容凝也隻能拿著之前已經說過的理由來糊弄步楊。
“我也不知道，但有些東西隻需要彆人教我一遍，我就會了！就像是這些字，隻需要有人告訴我一次，我就能全部記住！”
步楊驚愕的瞪大雙眼。
“你……”
這樣的聰慧，為什麼偏偏是一個女子呢！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我從不願意將這件事告訴給其他人知道！步楊，今日告訴你，還請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其他人！我不想被人當成異類，女子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