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的沉默,容凝連呼吸的聲音都輕了。
皇帝沒叫起,容凝自己也不敢起來,她隻覺得自己的膝蓋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
從到這個世界以來,她見的人是越來越厲害,可跪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也漸漸的習慣了要下跪。
“皇上,這威遠將軍夫人第一次進宮,也是第一次見麵您!您可彆將人家嚇壞了!”皇後適時開口,打破了僵局。
皇帝輕輕地嗯了一聲,皇後這才笑著開口:“起來吧!德全,賜坐!”
容凝強忍著膝蓋的疼痛起身在一邊的小兀子上坐下。
“昨日朕的三皇子拿了一份東西給朕,聽說是你寫的!”
容凝瞬間明白過來,感情三皇子轉身就把她給賣了?
三皇子能猜到的事情多疑的皇帝想必是已經完全猜到了。
“不知聖上說的是什麼?臣婦之前的確是交給三皇子一份東西,隻是那也知道臣婦的一點拙見!”
拙見!
“讓朝廷開辦錢莊是你的主意吧!”
容凝即便是再聰明,在老謀深算的皇帝麵前什麼陰謀詭計都能被看穿。
“是!”所以容凝選擇了說實話。
欺君之罪更大。
“如此說來,你能預見到現在錢莊發生了所有一切!”
容凝垂下眼眸,掩藏眼中的情緒,卻發現地麵上青磚將她的神情映照的一清二楚。
“臣婦並沒有潰破天機的本事,自然也不知道錢莊會發展成什麼樣。隻是這錢莊的主意是臣婦想出來的,自然要比尋常人更敏銳一些!隻是臣婦能想到的,臣婦的父親和妹妹在錢莊中摸索多時也自然能想到!”
能想到?這方案和之前的方案根本不是一回事。
即便是有十年的經驗都不一定能寫出這麼詳細的東西!
“當初錢莊建成的時候,你為何沒有出現!”
“臣婦是容家為了挽救二妹性命而從範家屯接回來的,並不是從小就長在京城!家中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更看重二妹,而臣婦當初的確是想要借著這錢莊在容家站穩腳跟,至少不用那麼被動。但父親和二妹沒有給臣婦這個機會,他們始終覺得臣婦隻是一個從鄉下來的沒有教養的野丫頭,擔心臣婦會在殿前失儀,牽連了容家!二妹從小被教養的好,比臣婦聰明萬分,臣婦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番話說的言不由衷,明明是恭維的話,皇帝卻聽得牙酸。
子不言父,即便是容謙做事不公允,作為子女容凝也不能說什麼,更不能表現出任何怨懟。
“那你如今有為何將這東西交給了三皇子!錢莊一事不是一直由四皇子負責嗎?”
容凝苦笑一聲。
“臣婦本沒打算寫這些,畢竟臣婦並不知道錢莊如今如何了!可前些日子,臣婦的二妹忽然帶著四殿下造訪將軍府,要臣婦幫著出主意!臣婦並不知道錢莊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婉拒了四殿下,可四殿下卻以為臣婦是故意為之,刻意召見將軍讓將軍休妻!”
皇帝聞言捏緊了拳頭,輕咳一聲。
皇後忍不住心中冷嘲,李勳還真是個豬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