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這第二頓酒直接喝到淩晨五點,回家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爬起上班。
這可給王焱和鐵逵難受壞了,頭暈乏力,精神不振,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更彆提什麼效率了。
老李雙手後背,跟個大爺似得,溜達了過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怎麼乾點活兒這麼磨嘰呢?還能不能乾了啊?”
王焱擦了擦額頭汗水,賠著笑臉:“馬上,馬上!”
“昨天晚上活兒沒乾完吧?”
“昨天突然有點急事!”
“行了,彆解釋了。從下個月工資扣了!”
本來也不是王焱的活兒!乾了也白乾,不乾還扣錢!
鐵逵當即不樂意了,正要爭論,老李轉身便走:“去ktv也算突發急事麼?”
王焱內心一驚,本能的看向店外!
隻見兩輛金杯車停在店門口,車內人頭湧動。
數名凶神惡煞,描龍畫鳳的小平頭,正在與一名維修師傅交流!
王焱瞬間清醒了不少:“快走!”
兩人迅速來到後門,結果發現這裡也守著一群戴著金鏈子的小社會!
他們人手一把棒球棍,毫不掩飾!
那個喜歡挎腰包的服務生,也在其中!
王焱暗道不好。
顯然他們在學校的那一套大凶,唬不住這些社會人!
這要給他們抓住,指定是熟透了!
愣神的功夫,十幾名小平頭已經進入修理廠,罵罵咧咧,四處搜查!
鐵逵滿臉焦急,不斷環視四周:“焱哥,我引開他們,你從窗戶跳出去!”
“放屁呢!要跑一起跑!”
“來不及了!焱哥!”
關鍵時刻,一輛桑塔納轎車突然停在後門,暫時擋住了混混們的視線!
司機搖下車窗,聲音不大:“上車!”
02年,普桑可不是一般人能開得起的。
管不了其他,王焱和鐵逵直接躥進車內。
司機帶著兩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肯德基,掏出幾張照片,擺在桌上:“我叫鄭天,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出事兒了,臨走前,托我來看看你!”
“都這麼多年沒聯係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鐵逵對王焱的父親非常不滿,也壓根沒有聽出來鄭天話裡的意思。
王焱則平靜的有些不正常,甚至於冷血:“托他的福,我挺好的!”
“你難道一點都不傷心難過嗎?”
王焱聲音不大:“我永遠忘記不了他把我和媽媽扔在醫院,與那個女人離開的那一幕!”
鄭天歎了口氣,留下一張名片:“估計你們娘倆接下來的生活不會太平靜!”
“如果有實在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想去看看你爸爸生活過的城市,給我打電話!”
待鄭天離開,鐵逵麵露擔憂:“焱哥,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換個地方上班啊?”
王焱明顯有些走神,當下並未吭聲。
“焱哥!”鐵逵重複了一句。
王焱這才看向鐵逵:“換到哪裡去?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那怎麼辦?”
王焱眉頭緊鎖,緩緩起身:“先給老李請假,告訴他咱們晚上去加班補活!”
“然後讓張宗赫搞一份伯爵公館的詳細資料!先搞清楚這群人到底什麼來路!怎麼這麼大能量!”
“我昨天沒睡好,先回家補個覺!其他的睡醒再說!”
交代完這些,王焱打了個哈欠,便坐車回家了!
鐵逵趕忙照做,搞定一切,一看時間尚早,直接奔向網吧,準備打幾把cs!
剛坐下,一名小平頭就過來了,滿臉不解:“你們沒有彆的衣服嗎?就隻會穿店裡的工作服?生怕我們找不到,還是壓根沒把我們放眼裡?”
鐵逵轉過頭,與小平頭對視,認真看了許久:“你丫誰啊?管得著嗎?”
小平頭瞬間火冒三丈,指著自己腫起的側臉以及眼眶:“你他媽昨天揍了老子兩頓,現在居然不認識我了?……”
……
王焱這一覺睡的很死,睜開眼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母親進入房間:“張宗赫來了,等你好久了,彆睡了!”
“飯菜在桌上,趕緊吃,彆涼了!我要去上班了!”
“知道了,老媽拜拜!”
王焱打了個哈欠,緩緩坐直身體,醒了幾分鐘,來到客廳。
桌上四菜一湯,張宗赫狼吞虎咽!
“你餓死鬼投胎啊?給我留點!”
張宗赫其實長的挺帥,但他的帥,屬於那種壞壞的痞帥。
“閻王,我無家可歸了!”
“這次我爸媽下了狠招子了,不僅把我所有卡都收了!家門鎖換了!就連所有的親朋好友都招呼到了!這明擺著不給我生路了!”
王焱早就習以為常:“先說你又乾嘛了吧!”
“強闖醫院,把我那未成形的兄弟水葬了!”
王焱有些不可思議:“你來真的?”
張宗赫眉毛一挑:“我什麼時候和你們逗過?趕緊借點錢救命!”
王焱歎了口氣,拿出剛發的工資:“這是我所有了!”
張宗赫一把全拿走,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你他媽給我留點啊!”
“不行,我急用!”
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看了眼時間,起身就要走!
“你著急死去啊?伯爵公館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很快就有消息了,你等我電話就是了!”
“咣~”
張宗赫關門而去!
王焱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小靈通,好幾個未接,順勢撥回:“喂,鐵逵!”
“桀桀桀!”
服務生陰狠的笑聲從電話中傳出:“我還以為你跑了呢!小兔崽子,你給我聽著!”
“半個小時內到伯爵公館,不然我廢了這黑大個!”
王焱內心“咯噔”一聲,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麵色陰沉,眉頭緊鎖,數次拿起電話又放下。
接連抽了五支煙後,斯文至極的麵容,逐漸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