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外不遠處,大批驚魂未定的路人依舊在玩命奔逃,王寶鳳也混在人群之中。
畢竟是女子,體力有限,跑著,跑著,她就停了下來。
她氣喘籲籲的捂著胸口,然後不停的環視四周。片刻之後,她鑽進了一條胡同。
她從胡同內衝出,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金台山。”
金台山位於緬甸與老撾交界,是大其力三煞中勢力最大的金鯊的老巢。
出租車上,王寶鳳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上的項鏈,眼神說不出來的複雜。
出租車司機突然開口:“你該不會是對他動了真感情了吧?”
王寶鳳內心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整個人都嚴肅了許多:“你是誰?”
司機微微一笑:“你說我是誰?”
王寶鳳嘴角微微抽動,一時沒有說話。司機則順勢遞給王寶鳳一支煙。
“彆害怕,我不會害你,相反,我是來幫你的。”
“隻是呢,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一定要把持好自己!”
“以免落得個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下場。”
王寶鳳明白司機的意思,她輕咬嘴唇,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了,有點感情是正常的。但肯定不會動搖我的內心。”
“最好如此。”司機聲音不大,“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會怎樣。”
王寶鳳看了眼司機,接著道:“他會死嗎?”
“他這些年做了那麼多惡事,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槍斃他一百次都不為過。”
王寶鳳嘴角微微抽動:“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司機透過倒車鏡看了眼王寶鳳:“就看你表現了。”
王寶鳳明白司機的意思,她歎了口氣,揉著自己的腦袋。
許久之後,她突然笑了起來,言語中滿是自嘲與無奈。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
出租車司機微微一笑:“你現在覺得錯的事情,以後再看未必是錯的。同樣,你現在覺得對的事情,以後再看,也未必是對的。”
王寶鳳攥緊項鏈,再次長舒一口氣:“但願如此吧。”
司機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煙:“為什麼要去找金鯊?”“是麻棟讓我去的。”
“他說金鯊會幫我穩定內部,幫我接手他的產業。”
司機明顯有些詫異:“隻找金鯊,不找其他兩個嗎?”“是的,隻找金鯊!”
司機皺起眉頭:“這麻棟在最後時刻,居然讓你去找金鯊。怎麼著,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麼特彆的關係嗎?”“這個我不清楚,他沒說。”
司機眼神閃爍,稍加思索:“看來這金鯊,才是麻棟真正的大後台啊!”
“也未必吧。”王寶鳳聲音不大:“麻棟其實和三煞的關係都還不錯。”
“這些年無論賺什麼錢,也都沒有少了三煞那一份。”
司機搖了搖頭:“他在最後時刻的安排,絕對是他最穩妥的後手。就是金鯊!”
“至於另外兩煞,應該是沒辦法的辦法,得罪不起,所以才做麵子上的事情。”
“完了還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和金鯊的關係,尤其是龍國,所以才一起上供。”
“但就算是上供,金鯊這一份肯定也比彆人多,隻是表麵一樣罷了!”
分析到這,司機話鋒一轉:“你跟了麻棟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一點蹤跡嗎?”
王寶鳳看了眼手上的項鏈:“沒有。他一直藏得很深。”
“不過現在想想也正常,畢竟誰會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來呢,對吧?”
“除了這些以外,麻棟還有沒有告訴你其他的事情?”
王寶鳳正要說話,出租車司機抽了口煙:“希望你想好了再說啊。”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都到這種時候了,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司機字裡行間都是點撥:“而且我們一致認為,既然麻棟已經被逼到了這個地步,那他肯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毫無保留。這金鯊,應該僅僅是一方麵。”
王寶鳳眯起眼:“說實話,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們的交談方式。”
“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就彆用我了。”
司機“嗬嗬”一笑,然後突然停下了車子。
他轉身就薅住了王寶鳳的頭發,一下子把王寶鳳拉到了身前。
“臭婊子,你是不是忘記是誰把麻棟逼到這一步的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麻棟會心甘情願地把位置讓給你吧?沒有我們,你能坐到這一步嗎?”
王寶鳳猛地一推司機:“你以為我願意坐這個位置嗎?你們可以彆用我啊!”
司機瞥了王寶鳳一眼,接著笑了起來,他將嘴湊到王寶鳳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緊接著,王寶鳳的臉色陡然一變。
她咬牙切齒,憤怒至極:“你混蛋!流氓!”
“隨你怎麼說。”司機毫不在意,“反正事情就是如此,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司機再次發動車子,哼著小曲,看上去心情極為舒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麻棟的後台竟然是金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