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舒,你聽說了麼,咱們高三要分點班了。”
“這不是每年的傳統麼,大榜前三十名,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而且你不是不怎麼喜歡孫寧麼,去重點班也是挺好的吧。”
“你說你就不能煽情一點麼,你就不能表示一下舍不得。”
“這有啥舍不得,我的成績又沒有辦法可以去點班,而且你就是去個重點班,又不是出國,想見麵隨時都可以的好不好。”
“你到是真想的開,對了,你和宋然怎麼樣?”
“嗯,就那樣吧,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他那。”
“我也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單純覺得他很懂我,了解我。”
更多時候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對宋然到底是是什麼樣的感情,她喜歡靜靜的跟他聊天。
新學期的開始總是來的匆忙,可能是學習太忙了,所以宋然找自己的時候也越發少了起來,但是就算很忙,他也依舊每天早上接程望舒去上學,依舊每天坐在後座上跟他聊天說地。
“程大小姐,新學期早上好啊!”
“宋學霸,早上好。”
“怎麼樣這個年過的開心麼?”
“無所謂開不開心的,每年都是一樣的過法,所以沒太大感覺,我就是覺得現在過年沒有小的時候好玩了。”
“過年一直都一樣,隻不過開心的不是你了,你看那些小孩依舊很開心啊。”
程望舒靜靜的看著宋然的背影,她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的緊張和壓力,他總能從自己的一句話半句話裡知道我的心情,但是他才是壓力比較大的哪個人吧。
“宋然,你決定好去哪個大學了麼?”
“還沒有,還不確定那,還要再等一等,看看一模和二模的成績。”
再等一等,等到我進了大學,我一定給你一個結果。宋然暗暗的肯定著。
“你會不會有壓力啊?”
他笑出聲來“程大小姐,就算我是個學霸,這個時候我也是會緊張的好吧。”
“那為什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那?”
“你見過我和誰生過氣,紅過臉麼?”
“沒有。”
“那就是了,我麵癱。”
直到很多年後再次聊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程望舒才知道哪個時候他有壓力,而且有很大的壓力,但是他從未在自己麵前流露出一絲一毫,還常常分擔著自己的壓力和脆弱。
“我們這學期的任務很重,咱們同學回家時候一定要好好複習啊,不會的問題都及時到辦公室去問啊。”老師們緊張的語氣裡透露出了高三臨近的緊迫感。
老師講課的語速好像開了倍速,那些本來聽得懂的東西開始變成一知半解,但是就算是藝考生,但是還是要參加高考文化課的,文化課的成績也決定了程望舒的排名。
每個班級裡總有幾個挑事情的女同學,雖然程望舒一向不在乎彆人的看法或者是眼光,但是對於那些學習不怎麼那樣還瞧不起藝考生的那些人還是很生氣的。
程望舒生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們異樣的眼光,而是她們認為藝考生很容易,以為唱唱歌,跳跳舞就可以考上本科,這是學習不好的孩子的捷徑。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捷徑,她們在教室裡埋頭苦讀的時候,程望舒也泡在舞蹈教室,畫室,琴房裡汗水和著淚水滴落在教室的地板上,每天十幾個小時不停的跳舞,跳到渾身淤青,十幾個小時不停的畫素描,手腕被磨破就用紗布包上繼續畫,而那些器樂生練琴練到手顫抖拿不穩筷子,這世界是公平的,那些所謂走了“捷徑”的藝術生,不用在教室裡不停的寫字思考,但是她們也付出著她們的努力。
在後來的日子裡程望舒常常懷念這段時光,她總說她在那樣一段時間裡總義無反顧的為了什麼事情努力過;
但後來的日子也常常感歎,宋然常常說的這世界上的能量守恒也是穩定,我們當時不願意讀的書,總有一天會再拿起來;我們但是不願意做的努力,總有一天會主動去努力而我們當時拚命隱藏的秘密,也會在某一天坦然而出。